蕭辭這招破釜沉舟行得也有些過分了,再怎麼樣張雲微已經去了,遺體卻就這樣曝光與眾。
不過雖是過分了,卻最是簡單有效。
宋清歡還是有些心疼的,可一時之間也說不得什麼,若是換作自個,也未必能做成這樣。
當下便交代一聲:“多注意些,有什麼事兒便來報我。”
六劍應得一聲,一個閃身便不見了蹤影。
蕭靖川抱著那小木箱和蕭靖童走在前頭,倒也不曉得六劍說得這些話。
不過彆看他十幾歲還沒長開的模樣,力氣卻是有的,一直將那小木箱抱著進了白鶴書院,都沒喊得一聲累。
蕭辭同宋清歡交代的時候,說得倒也不甚清楚,隻說將人帶進白鶴書院,便有人自會上前接應,卻也沒說那接應的人是誰。
蕭靖川和蕭靖童要先去拜山長,再入課室,宋清歡不好跟著,便叫踏雪抱著那小木箱尋了個地兒,將旭哥兒放出來。
天色尚還有些冷,旭哥兒為了能待在小木箱了,便把外頭的厚衣裳脫了,隻穿了夾衣,從箱子裡頭起來的時候,人便已經凍得直哆嗦了。
踏雪生怕他凍壞了,忙抱在懷裡用鬥篷包得實實的。
因著不知接應的到底是什麼人,便道:“王妃,現下怎麼辦?王爺又沒說清楚明白。”
宋清歡沒接話,隻四下張望一回,一轉身就瞧見穿著青竹色長袍的魏玉堂往她這行來。
當下心頭一緊,下意識的便擋在踏雪跟前,將旭哥兒遮擋住。
魏玉堂早已經看到了,麵上也露出幾分驚訝之色來。
行至宋清歡跟前,頓住腳步,這才道:“蕭辭讓我來這兒,原來是為著旭哥兒。”
旭哥兒是張雲微唯一的牽掛,且又是受她臨終囑托,宋清歡自不敢隨隨便便的將他交付出去。
魏玉堂也姓魏,加之蕭辭前頭也未說,她便更加防備,一臉警戒的看著他:“王爺為何會叫你來這兒?”
魏玉堂自也感覺到了宋清歡的警戒同不信任,抿了抿唇,沉默良久這才道:“我已經知道弟妹的事了。”
他那神情,有著惋惜也有悲痛,宋清歡卻是冷笑一聲:“你知道什麼?”
魏修明不是個東西,便是魏玉堂不能與之混為一談,卻也因著魏姓叫宋清歡惡心。
她毫不客氣的道:“你知道魏修明對雲微姐姐做了多少令人不齒的事兒嗎?你知道魏修明為了自個前途連兒子要賣嗎?你知道魏修明殺了雲微姐姐,讓旭哥兒失去母親,讓張家失去女兒嗎?”
一腔怒火梗在心頭,憋屈得說不出來,宋清歡冷眼看魏玉堂:“你知道什麼?我雲微姐姐被那對母子折磨得不成樣子,被魏修明所殺,連死都不能瞑目。”
魏玉堂自打進了京,便一心在白鶴書院授課,對京中之事並無太關注。
更何況還是魏修明同張雲微夫妻間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