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蕭辭對宋清歡的嫁妝，以及宋家庫房裡所有的東西都摸了個底朝天，這事兒宋清歡壓根半點不知曉，還當真正兒八經的替他尋摸成興帝萬歲誕要送上去的禮物。
宋清歡那些個嫁妝雖也不俗，可到底也沒什麼特彆稀罕的玩意，要送給成興帝自也拿不出手的。
便宋大山往外頭去瞧瞧有沒什麼有新意的。
宋清歡操心著成興帝壽誕的禮物，蕭辭倒是半點不理會了，五城兵馬司近來也沒得什麼事兒，可他也依舊早出晚歸的。
宋清歡覺得奇怪，也還問得一回，他卻好似累得眼皮子都睜不開了似得，轉過身去，便含含糊糊的道：“沒什麼事，也就是想討一討皇兄開心。”
成興帝的壽誕還未到，柔貞公主的親事卻是定了下來。
倒也不是彆個，就是去歲除夕太子蕭幕讓她相看的那位公子哥兒。
這事兒原就有風向，到得如今定下來倒也不算唐突，柔貞公主給宋清歡送信來，隻說婚期已經定在了十月，叫她到時候可一定要進宮給她添妝。
宋清歡同柔貞公主既是朋友，又是她的長輩，添妝這樣的事兒，自然少不得的，寫得一封回信，還未來得及著人送進宮去，便傳來柔貞公主往皇陵祭拜生母，歸途時馬車從懸崖上翻下去的事兒。
這事兒來得又急又猛，宋清歡知曉的時候，柔貞公主的屍首都已經尋到，被人抬著進宮了。
除了柔貞公主，她身邊的無念，以及駕車的車夫，馬匹全都死透了。
這事兒是人為的還是意外也都說不清楚了。
宋清歡換了素衣進宮，柔貞公主已經裝殮好了，安安靜靜的躺在靈柩裡，王皇後幾次哭暈過去。
柔貞雖不是王皇後親生的，可也是她一手養大的，又是個貼心的孩子，事事替她同蕭幕著想著，若說原來隻有利用的心思，可如今去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舍的。
蕭幕叫太子妃扶著坐在一旁，臉上已經是蒼白的神色，捂著心口暴躁的推開許氏：“不用管我，讓人去查，查個水落石出。”
柔貞死了，最難過傷心的人就屬太子蕭幕，親事都定了下來，卻又黃了，還失了一顆棋子，可不叫他嘔氣。
宋清歡對於柔貞公主的死，也有些接受不了，明明前幾日還著人送信給她，說成親讓自個去添妝的，怎麼一下子說沒了就沒了。
可遺體都在這兒，又是大內侍衛親自抬回來的又還有錯？
靈前鬨哄哄的，宋清歡見眾人沒注意，往棺柩前去想瞧一瞧。
卻一把叫蕭辭拽住了。
“從懸崖上掉下來，人都沒一處好的了，你就彆看了。”
宋清歡對死人這些見過的也多了，聞言就道：“我又不怕。”
可一抬眸瞧見蕭辭那不容拒絕的神色，頓時心頭一跳，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中蹦出來。
當下瞪著蕭辭，也說不出話來。
蕭辭眉頭一擰，宋清歡立時老實起來，眼眸一垂，從棺柩邊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