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顏也不嫌煩,自是一樁樁一件件的應下。
這頭宋清歡同宋家雲家的道彆,那頭蕭家兄弟兩個也麵對麵的站在碼頭。
蕭辭對於搬去封地,還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吳王卻是愁著一張臉。
對著蕭辭還忍不住歎了又歎,最後才道:“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好好的京都待不成非要往封地那兒去受罪。”
薑太後是個心思毒辣的人,當年隻所以沒殺年幼的吳王同睿王,便是要給旁人看得。
後頭這兩個人早早的封了王,得了封地,也是做給旁人看的。
本就是兩個不受寵的,便是有那富裕的地兒,也輪不到他們兩個,所封的地界雖不是窮山惡水之地,可也好不到哪兒去。
蕭辭倒不能表現出雀躍的神情來,也跟著長歎一聲,感歎道:“你我兄弟一場,還談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隻這一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一麵。”
這個倒是真的,若是運氣好的,一道得成興帝召見進京,興許還能見上幾麵,若是運氣不好的,隻怕到死也見不著最後一麵了。
吳王心生感概,伸手拍了拍蕭辭的肩頭,眼眶便有些發紅。
隨即麵上露出幾分狠曆之色來,咬牙切齒道:“蕭幕那個小畜牲,若非得他算計,你我兄弟二人又何須經曆彆離,此番一彆怕是到死都未能再見一麵了。”
看得一眼蕭辭的神色,見他麵色未凝,又同他上眼藥水:“都是蕭幕這小東西一手在背後算計的,我那點酒量自來不敢多喝,次次都讓宮人換上果酒,以往每次赴宴都無事,怎的偏生那天就出了差錯。”
吳王同蕭辭年歲隻相差一年多,可他卻生的著急許多,此番同蕭辭站在一道,便好似生生長出好幾歲。
拉著蕭辭的手,神色間有著股控製不住的激動,不住的道:“老九,若是他日有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替我教訓教訓那小兔崽子,我素來不爭不搶的,何時就礙著他的眼了。”
蕭辭雖同吳王麵上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可哪裡就不曉得吳王這是故意讓他對蕭幕起敵意。
既是吳王自個受了冤屈,怎的還要叫他去幫忙教訓了。
蕭辭也拍了拍吳王的肩頭,敷衍道:“八哥放心,若真是他有意如此,他日再見,我也會替你討個公道的。”
又道:“此一彆,八哥還需要多保重……”
吳王就曉得蕭辭跟泥鰍似得滑不溜秋,可該說的也都說了,多的也不再廢話。
吳王的船隻先行,蕭辭抱著蕭靖童親自將他送上船,又道得一回:“八哥多保重。”
蕭靖童也拉著蕭倩倩的手互道離彆。
待時辰差不多了,父女兩個這才下船,看著幾隻偌大的船隻不急不緩的行在河上。
蕭辭這才又輕聲呢喃一句:“怕是真個到死也未必再能相見了。”
到得這一刻,才泛起離彆的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