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曉得她是有意取笑,便也跟著一笑:“指望他,怕是我死了都查不出來。”
說是叫那知府查黑衣人的來路,可其實也不過試探一下罷了。
後頭才知道,這位知府大人,不過是個不務正業,整日隻知道種地的知府,還真靠不住。
蕭辭將油燈擱到榻角的矮幾上,又將床帳掛起來,見宋清歡臉色不好,便又問:“有沒好點?”
宋清歡被救上來的時候,大夫也來瞧過,隻說是嗆了幾口水,施救得及時,吃上幾幅藥便好了。
蕭辭把六劍跟初寒都留在驛館,她一醒來,六劍便去同他說了,隻那時正叫事兒絆住腳,一時三刻的也回不來。
宋清歡點點頭:“好多了。”
腦袋往他肩頭一靠,便又忍不住的問道:“可查出些什麼來?”
蕭辭搖頭:“活的一個都沒抓到,死的都死透了,身上也沒有用的線索,唯一能證明這些人身份的,也隻得每人身上都刻著的圖騰。”
那些黑衣人,除了身上的那些圖騰之外,當真什麼都尋不到,兵器上也無徽記,這要查起來,也不是易事。
而且這些黑衣人的動機是什麼,一時三刻的也無從所知。
蕭辭他一個無權無勢的落魄王爺,既不礙上位者的路,又對那些個想上位的人沒什麼威脅,他都不知道,自個是為的什麼被人追殺。
宋清歡聽他說來也曉得是麻煩事,擰著眉頭,想得一想,便好奇的問:“這些人身上都有什麼圖騰?”
蕭辭不欲將這些個事說給宋清歡叫她跟著操心,便道:“你就彆問了,這兩日我們還住驛館,兩日後就得加緊行程了,免得路上又生是非。”
跟著又摸了摸肚皮,道:“一天都沒吃飯,我讓小丫鬟送飯來。”
宋清歡見他不想說,倒也沒勉強,她也不過好奇一回罷了。
應得一聲,便又打了個哈欠,攏了攏頭發,跟著起身。
雖說前兩日下得一場大雨,可今兒又升了大太陽,兩盆冰擱在屋子裡,一個下午也早就化成了水。
蕭辭吩咐傳飯下去,踏雪尋梅便又進屋換了兩盆冰,伺候宋清歡簡單的梳洗一下。
宋清歡白日裡還灌了一回苦藥,到得這會嘴巴裡都還是苦的,穿著薄衫挨在桌前坐了,也不過喝得碗湯便沒了胃口。
但見蕭辭一連吃了三碗飯,便也跟著用了半碗。
等用完飯,外頭的月亮都掛得老高了,宋清歡躺了兩天,身上黏膩膩的,叫踏雪尋梅伺候著沐浴沐發一回,這才又穿了寢衣,坐在窗柩下晾頭發。
蕭辭也跟著沐浴出來,見她手裡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一雙眼兒卻是望著天上的月亮。
輕輕一笑,便往她身邊的竹床上挨著:“也給我扇扇。”
宋清歡側過眸來瞪他一眼:“手又沒斷。”
雖是這般說著,可手上的團扇還是移到了他那頭。
蕭辭雙手枕在腦袋上,閉著眼兒,享受著宋清歡送來的清風,便忍不住長歎一聲:“夫人扇的風就是不一樣,還帶著香氣的,真舒服。”
宋清歡叫他這胡說八道都給逗笑了,噗哧笑出聲來:“沒個正行。”
蕭辭也不反駁,隻又道:“等到了睿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