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都是來陪宋清歡用早膳的,踏雪尋梅提著進屋,將吃食都擺上。
宋清歡帶著蕭靖川跟蕭靖童坐下,便又道:“我已經叫人吩咐收拾東西了,你們看看有什麼要添置的,正好便在這兒添了,回頭趕路,便隻叫婆子小廝下船采買日常所用。”
蕭靖川應得一聲,給宋清歡夾了塊酸筍,便道:“我沒什麼要添置的東西。”
蕭靖童卻是歪著腦袋又些不大樂意:“父王不是說還要待幾天嗎?怎麼就要走了?”
昨兒個她才曉得此去睿州便再不能京了,到得這會子還傷心難過呢。
也不曉得睿州那兒是怎麼樣的,也不曉得她的皇祖母會不會想她。
這會子又聽說要趕路,便越發有些不大樂意。
宋清歡不知她心頭所想,還當她是貪玩,便道:“路上不太平,你父王雖沒說,可意思也差不多,咱們早點回了睿州,便也安全些。”
蕭靖川便跟著應和:“母親說得對。”
吃完了早飯蕭靖川便又帶著蕭靖童下去,使喚著身邊的伺候的將該收拾的都收拾起來。
蕭辭到得近午時才歸來,見宋清歡這兒都叫人收拾好了,便笑:“我正想回來同你說,讓把東西收拾一下,咱們下午便回船上去,沒曾想你都已經辦妥當了。”
又誇道:“還是夫人知我意。”
宋清歡挨在冰盆邊,搖著手裡的團扇便嗔得他一眼:“你管大事,小事哪一樁不都是我安排的。”
蕭辭挨到她身邊坐下,那團扇的風便又往他那兒去。
蕭辭樂道:“什麼大事小事的,夫人管得都是大事,就是為夫也都歸你管。”
又見宋清歡臉色還未恢複過來,便又道:“我請了個大夫,跟船一路隨行,等到了睿州再差人送回來,後麵幾天,可要為難你了。”
宋清歡就道:“何必那麼麻煩,本來就不太平,添個陌生的大夫也不知可信不可信的,再說了,我自個也算半桶水的大夫,多多少少也頂著些用的。”
她雖是醫術隻得半桶水,可好歹也還有那麼半桶水在,在者,叫那些黑衣人埋伏一回,誰也不說不準後頭還會生出什麼事兒來。
自然是能避免的便都避免了。
蕭辭卻不讚同,雖然他不是看不起宋清歡那半桶水,不過也是想著她自個身子都沒好全。
可這不讚同的話,才說出口,便叫宋清歡懟了:“你方才還說大事小事都歸我管,你也歸我管的,怎麼這會子又說話不算數了?”
是以,為了證明蕭辭是說話算數的,便也當真順著宋清歡的意思了。
待吃過午膳,一行人便從驛館搬回船上,等日頭沒那麼烈了,便開始趕路。
知府大人聽說蕭辭這尊佛突然要走了,還又是喜又是奇的,不過沒再叫他查什麼黑衣人的來路,他也放下心來。
還跟著自家夫人,摘了一筐自家種的香瓜送上船,當作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