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睿王府搬到睿州的睿王府來,雖是還有許多大件的未搬回來,可光是搬過來的這些也多得沒法一下子收拾過來。
眼見差不多要到赴宴的時辰了,正院明月閣也才把主屋收拾出來。
踏雪尋梅瞅著時辰差不多了,忙擱了手上的事兒,叫婆子抬了水來伺候宋清歡沐浴沐發。
蕭辭往外書房那頭去了,也不叫人去喚,隻差了小丫鬟使婆子抬水去,又將一早就收拾出來的衣裳飾品都送過去。
這大熱的天,動一動便是一身汗,既是要赴宴,自然是也失禮不得的。
就是蕭靖川和蕭靖童也叫小丫鬟們伺候著梳洗一回,換上新衣裳。
這幾日趕路,蕭靖童便沒了先頭那些日子的鬆快,連著坐了兩天馬車,人都在車上抖散架了。
一進睿王府,便尋了院子叫人伺候著歇下了。
被春蘭秋蘭兩個挖起來的時候,後背的衣裳都透了,睜著朦朦朧朧的眼還問這是做什麼。
秋蘭兌好了水,春蘭抱著她去沐浴,便道:“郡主這是睡懵了吧,才進城那會這睿州的知府大人同幾個鄉紳便說了要給咱們府上的主子洗塵,郡主那會倒也還挺高興的,怎的這會就不記得了。”
整個人泡在水裡,這才覺得舒服些,蕭靖童也清醒過來,想了想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便應得一聲。
秋蘭將要穿的衣裳都捧了來,便又提醒道:“郡主,一會赴宴的時候,您可千萬要端著點,說話行事也都多想想,咱們是從京都來的,斷不能第一回就叫這些個睿州人士小看了去。”
這些個是踏雪交代下來的,彆的都不怕,就怕這位郡主不按常理出牌,一來便不知深淺鬨出什麼笑話來。
蕭靖童彆的意思也沒懂,不過聽得不句京都來的不能叫睿州人小看了去,心裡便清靈了,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彆的本事沒得,裝腔作勢的本事她還是有的,不過就是學著那些個公主郡主們端起架子來,多看少言,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來,這個還是能勝任的。
蕭靖童雖是應得爽快,可春蘭秋蘭也不敢大意,又挑了些要多注意的同她細細說來。
等收拾妥當往明月閣去的時候,蕭靖童已經滿臉的不耐煩了,不過鑒於不能叫人小看了去,一直忍著沒發作。
宋清歡一見蕭靖童那氣鼓鼓的模樣,又瞧了瞧春蘭秋蘭兩個,便也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了,當下抿唇一笑,多的也不說,隻讚一句:“童姐兒今兒個真好看。”
她穿了一襲湖綠的儒裙,梳著兩個小鬏鬏,戴了一対珍珠串兒在髻上,頸上掛著副八寶瓔珞項圈,多的飾物倒也沒得,整個人清清爽爽的,瞧著也舒服。
蕭靖童被宋清歡讚得一句,頓時麵上露出兩分笑意來,眼珠子一轉,又將那兩分笑意隱了下去,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來。
前頭蕭辭著人來催,宋清歡也不多說,隻領著兩個往前頭去。
這接風洗塵的是由睿州第一富戶杜家打的頭,宴席卻是設在平安街的飛鴻居。
睿王府的馬車停在飛鴻居前,宋清歡還未下車,尋梅便撩簾瞧得一眼,頓時麵色一沉,嘟囔道:“這也太寒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