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當真以為太後這是牆推眾人倒麼,這倒得也太巧合了。”
宋清歡不明所以,依她所見,薑太後這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當太後這麼多年是風光霸道,可也積了不少仇怨,如今倒下來也是在所難免的。
蕭辭見她一臉懵懂,便道:“立太子一事幾次被提起來,而且人選還是蕭蔚,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宋清歡道:“蕭蔚這人一直想坐上那個位置,而且他算計這麼多年,拉攏了朝臣給他說話,不是挺正常的嗎?”
蕭辭見她當真沒想到點子上,頓時哈哈一笑:“確實挺正常的,可為什麼他機關算儘到最後還是沒能當成太子,反而還讓薑太後被架空了。”
都說得這麼透了,宋清歡頓時明白過來,不由得臉色一變:“你是說,立太子一事可能本就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薑太後手裡的那些權利。”
蕭辭讚賞的點點頭,也不說話,宋清歡想了想便又忍不住笑起來:“蕭蔚是被人當棋子利用了,不過,我有點好奇,這背後謀劃的到底是什麼人,心思竟然如此細膩。”
隻怕蕭蔚被人利用了,也還心甘情願的。
宋清歡笑出聲來,蕭辭卻笑不動了,正是因為查不到那背後謀劃的人究竟是誰,這才是最可怕的。
能擺上這麼一大盤棋,還能不動神色,不叫人察覺半分,隻要這人用心,隻怕這天下遲早都是他的了。
蕭辭查不到這背後謀劃之人,不過天陰村的事兒突然給他們帶來了一絲線索。
初寒奉命調查天陰村一事,卻隻查到那些來滅村的人為的那東西,並沒有關於是何人滅村的線索。
因為查到了天陰村,少不得叫人發現還有人死裡逃生,是以初寒便安置了那少年,又帶著人把天陰村那些骸骨都下了葬,立了碑。
天陰村的那個少年毀了容貌不說,也瘋瘋癲癲的,三兩句話反反複複也不知道到底說的什麼,墳塚建好那日,他往石碑前磕頭,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後頭便越來越沉默,也時常躲著人。
都當他是個小瘋子,受的刺激太大,所以才如此怪異,是以也都沒往心裡去,卻不想突然有一日,這小瘋子衝出來拉著初寒,便塞了個樣東西到他手上。
那是一個玉符,似龍非龍,似虎非虎。
由此可見,天陰村滅絕一事當是同這玉符脫不了乾係的。
蕭辭將那小瘋子送來的玉牌和宋清歡給他的那塊反反複複的研究了很多回,雖是沒查到這玉符的主子是誰,不過隱隱約約的覺得似是那背後之人。
這玉符一事查了一年多也沒得消息,睿州府自打那年水災之後也安生了不少日子,卻不想,這年夏天,京中竟然八百裡加急傳了聖旨來召喚蕭辭回京。
這消息來得又急又快,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連蕭辭自個也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