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死在外頭了,我就改嫁呀。”宋清歡眼眶有些發紅,笑道:“我早就想好了,川哥兒這麼大了,你又教了他一身的本事,若是你死了,我也改嫁了,他肯定能護好兩個妹妹的。”
“不過呢,咱們夫妻一場,我曉得你整日裡吃魏玉堂的醋,日後我頂多不嫁給他就是了,要是川哥兒童姐兒實在舍不得我,我帶著他們一道改嫁也是能的,最多讓他們日後不改姓就是了。”
宋清歡滔滔不絕的說著,這些個話,若是往日對著蕭辭說,他肯定一點就著,跟個炮仗似得。
可今兒個他卻半點脾氣都沒得,反而笑嘻嘻的應道:“也好,看在還為本王考慮的情分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依你這性子,也隻能找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嫁了,得讓他事事順著你,不過這世間這樣的男人難尋,魏玉堂那臭小子對你一直戀戀不忘的,我要真死在外頭了,你就免為其難的將就一下,雖說這家夥不如本王,但到底能遷就你……”
蕭辭半點不避諱,倒是真同宋清歡聊起了自個死後的事兒。
頸脖上一熱,隻覺那淚珠滾燙似得難受,他的聲音這才頓了頓,沒有繼續往下說。
宋清歡喉頭梗得發疼,將臉埋在蕭辭的肩頭,好半響這才抽抽搭搭的道:“你要真死在外頭了,我絕對不讓你好過,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一把火燒了,骨灰拿去喂狗。”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便弱了下來,微熱的唇瓣貼在他頸脖上,還帶著鹹鹹的眼淚:“我舍不得你……”
人都是有感情的,縱然宋清歡嫁給蕭辭的時候對他沒什麼感情,可這幾年的相處,日久生的情,她自個都不清楚到底有多深。
蕭辭訕笑一聲,隻覺心頭暖暖的,輕喃一句:“我也舍不得你。”
說得這一句,又往宋清歡身上占了把便宜,眉頭一挑,輕浮道:“讓你早點給本王生兒育女的,你偏不願,如今好了,本王這會子就是著急也不能一晚上就成事……”
“呸,都一把年紀了,還真以為自己多厲害……”宋清歡笑罵一聲,人卻往他身上歪去了。
離彆在即,心頭的情意再是難掩,兩人好一番折騰,總算是躺下來了。
宋清歡鼻尖沁著汗珠,摟著蕭辭也舍不得睡,就怕一睡著,他明兒何時走的都不知道。
蕭辭也沒得睡意,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清歡才突然想起王皇後給的那對鐲子來。
她道:“我當時見她神色焦急,便覺得不太對勁,這才把東西接了過來,可回來折騰半響也沒瞧見不對勁的,你說,她到底是想遞消息,還是真的隻是送對鐲子給我留個念想?”
蕭辭挑了挑眉,倒也沒著急回答,想了想這才道:“你把那鐲子給我瞧瞧。”
宋清歡應得一聲,隨意的扒拉了件衣裳穿好,便下榻去尋那對鐲子。
隻方才折騰得有點過了,才起身,便覺雙膝一軟。
蕭辭手快的扶了一把,忍不住笑起來。
宋清歡滿麵窘色,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往榻沿一坐,發起了小脾氣:“就在梳妝台的抽屜裡,你自個去拿。”
說著又一溜煙的鑽回榻內。
那小脾氣惹得蕭辭又是哈哈一笑,連連應道:“好好好,為夫去拿,為夫去拿。”
他也不兜衣裳,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起了身,宋清歡抬眼看得一回,隻覺麵上微熱。
蕭辭將宋清歡口中所說的那對鐲子尋了來,靠在大引枕上,將那鐲子對著榻角的那盞燈細細瞧得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