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舊事,宋清歡很多都不大記得了,此番聽蕭辭提起,才略微有些印象。
她道:“可你那會是負責押送糧草呀?”
蕭辭笑起來,伸手將她頸脖上掛著的那枚玉印挑出來拿在手中把玩,沉默片刻這才同蘇錦言道:“這枚玉印是我全副身家,你在京中若是遇到什麼事,隻管拿著這枚玉印交代下去,下頭那些人都會聽從你的命令。”
宋清歡壓根不知道這玉印還有這麼大權利,愣得一下,卻問他:“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也不怕我弄丟了?”
原先她一直帶在身上,隻是因為瞧見蕭辭拿這個打過欠條。
早先蕭辭也同她說過,這東西是他的身家性命,那會她隻當說的是銀錢,卻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有如此大的權利。
一時間心裡頭五味雜陳,原來他那麼早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自己手上了。
蕭辭卻笑:“丟了就丟了,隻要你彆把為夫丟了就好。”
他那模樣,半點沒得離彆的傷感,眉眼間總是笑意。
宋清歡鑽進他懷裡,聽著他胸膛內強有力的心跳,有些耍無賴的道:“真是討厭,把我娶回來,還要讓我獨守空房。”
蕭辭一路哈哈笑著,直到馬車停下來,宋清歡不能再往前送了。
他跳下車,身上厚重的鎧甲,發出悶響,陳平把馬牽了過來,他接過韁繩,拍了拍馬身:“回去吧,你自個在京都,也要萬事小心,凡事不要衝動。”
宋清歡點點頭,想了想,還是上前兩步,惦著腳尖在蕭辭唇邊落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叮囑道:“一路小心,早點回來。”
“好。”蕭辭揉了揉宋清歡腦袋,眼見不能再耽擱了,這才一狠心翻身上馬而去。
宋清歡站在原地,看著蕭辭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這才有些失落的上了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的回到睿王府時,已經是午時了。
宋清顏都喝了一肚子的茶,見宋清歡無精打采的回來,忙上前寬慰道:“姐姐,你也彆太擔心了,你看景瑜都能在戰場上混這麼幾年,姐夫那麼有本事,也不會有事的。”
宋清歡聞言側眸看她,到底忍不住一笑:“他在京裡也不過就領個五城兵馬司的小差事,他哪裡有本事了?”
宋清顏便睜眼胡說八道:“怎麼沒本事了,五城兵馬司看起來官職小,瑣碎事兒又多,可能把這些事兒都理得條條是道的,可見確實是有本事的呀。”
也不宋清顏這幾年到底從哪兒練就了一身拍馬屁的功夫,宋清歡斂了神色,打起精神來喝了盞茶,這才轉移了話題:“你怎麼來了?前些日子不是還說母親整日不準你出門,讓你在繡嫁妝麼?”
宋清顏今年都雙十年華了,親事早就在宋清歡跟著蕭辭去睿州的那年定了下來,隻男方那頭逝了個長輩,要守孝,這才拖到現在,可等過完今年,來年七八月她也是要出門的了。
蕭辭沒能尋到可以給人換臉的異人,宋有渝也等不了,去年之時便在遼東同蕭柔貞擺了天地,作了夫妻,寫了信回家,卻瞞下了蕭柔貞真實身份一事,隻略微提得一句人家出身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