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同初寒二人亦是一身黑衣,隱在暗處,不動神色的將那些人都看在眼裡。
那些黑衣人將蕭辭同初寒落腳的兩個房間翻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人,齊齊裡在客棧庭院中候著,待過得半柱香後,這才有個穿著兜帽鬥篷的人現出身來,那人從頭到腳都藏在鬥篷之下,也瞧不清楚到底是何人,就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這些人在院中用蕭辭同初寒聽不懂的話,交談了幾句,隨即那些黑衣人便都散開去,隻留下那兜著鬥篷之人。
“出來吧。”黑暗之中,這聲音顯得格外的清亮,一如十年前般,半點未變。
蕭辭唇角一勾,縱身一躍,便輕輕鬆鬆的落到院中,站在那黑鬥篷之人跟前。
鬥篷的主人,抬了抬眼眸,這才伸手取了兜帽,露出一張精致的麵容,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長眉入鬢,桃花雙眸灼灼,唇角微彎,那模樣,同十年前一樣,可又不大一樣。
蕭辭嗬笑一聲,將隨身的短劍入鞘,嘖嘖出聲道:“說要見我的是你,這會子派那麼多人來殺我的也是你,你這見麵禮也太大了些。”
南瑤郡主咯咯一笑:“我不過是試探一下,看看你這麼多年來,有沒得長進。”
蕭辭眉頭一挑,也不說話,南瑤郡主便道:“還算有些長進的,至少這警惕性還是很高的。”
“還有嗎?”蕭辭雙手環抱,笑著看她:“沒得彆的可誇了?”
“嗬嗬……”南瑤郡主又笑起來,上上下下將蕭辭打量一番,這才又道一句:“這不要臉的功夫,倒也跟著長進了。”
說得這一句,隨即笑意一斂,略略有幾分傷感:“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南瑤郡主的傷感,沒得感染蕭辭半分,他嘻嘻一笑:“尋常百姓的媳婦,兒子,熱炕頭,我都有了,你說好不好。”
“那就好。”南瑤郡主淡淡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
她將兜帽一戴,便將整個人又隱在黑暗中,率先從客棧的後門出去,在巷道中拐了幾個彎,這才停在一處並不起眼的民宅前,有節奏的輕叩門扉三下,那宅子裡這才有了響動。
開門的是一個瞎眼的婆子,睜著眼兒,卻沒得瞳孔,那模樣在這黑夜中乍然瞧見還有些嚇人得很。
南瑤郡主未說話,隻是朝那瞎眼婆子點一點頭,便側身往裡頭去,蕭辭緊隨其後,待行至屋門前,又忍不住轉頭來看得一眼,卻見那瞎眼婆子動作利索的栓好門,又若無其事的往一旁的灶房去,行動之間,半點瞧不出來是個眼瞎的。
南瑤進屋,便已經摘了鬥篷,見蕭辭還望著門外那婆子,便道:“冬婆婆的眼睛天生如此,雖不能視物,但耳力極好,能靠各種動靜辨彆危險或者事物。”
蕭辭收回目光,會晤的點點頭,心思便也不在那瞎眼婆子身上打轉了。
兀自進屋尋了把椅子坐下,可才坐下來,便覺得臋下有異物咯得黃,頓時嚇得一跳,側身一瞧,卻是那椅子上擺著隻不大起眼的布老虎。
他伸手拿在手中,又覺得那布老虎極是沉,不由得奇怪。
東婆婆端著才沏好的茶進屋,準確無誤的給南瑤郡主以及蕭辭一人端了一碗,又順手將蕭辭手裡拿著的那隻老虎拿了回去。
時間有限,南瑤郡主抿了口茶,也不同蕭辭廢話:“兩邊都已經交戰兩次了,你想我怎麼做?”
談起正事,蕭辭頓時一臉肅然之色,開口道:“此時討伐燁國,我是主帥,皇兄要的是燁國那兩位美若天仙的公主,為了兩個女子起戰爭,有可能導致整個燁國覆滅,這仗可打得有點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