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冷不丁的瞧見那本不該出現在此處的瓷瓶,先是心頭咯噔一下,可瞧見宋清歡那打翻醋壇子的模樣,又忍不住心裡高興起來。
本來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兒,他在回京的路上受了傷,南瑤去探望他時,無意瞧見宋清歡給他準備的藥,便說也受了些皮外傷,同他討了去。
蕭辭也算是閱人無數了,若是尋常時候,也不會真叫南瑤把東西討了去,可那會他重傷在身,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自己說了什麼話都記不清了。
等他清醒過來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倒也想過去問南瑤把東西給討回來,可一連幾次也沒尋著機會,再加上見南瑤沒什麼特殊的舉動,便也當過了十年,怕是放下了,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瓷瓶蕭辭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來的,不過見宋清歡一臉的不悅,他這心裡也覺得不是什麼壞事。
頓時哈哈一笑,揚了揚眉頭道:“你吃醋了?”
宋清歡臉色跟鍋底灰似的,冷笑一聲:“我有什麼好吃醋的,你跟南瑤公主青梅竹馬的,這一彆就是十年,人家南瑤公主要身份有身份,要容貌也有容貌,如今回來了,你可心猿意馬未曾?”
宋清歡一大早的這一肚子火氣,那也是蕭辭這貨給折騰出來的,本來也就是個藥瓶,還有一個幼時玩伴的事兒,若是他老老實實的說了,到得這會便也什麼事都沒了,可壞就壞在,蕭辭這貨不老實。
蕭辭那也是沒辦法了,他就是怕宋清歡這樣,才想著瞞下的,可哪知卻是事與願違。
眼見宋清歡是真生氣了,頓時笑意一斂,不敢再招惹她,隻得小心翼翼的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為夫要真是對她有什麼心思的話,十年前就有了,何必……”
“何必如何?”宋清歡皮笑肉不笑的打斷他。
蕭辭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頓時一噎,腦子一轉,立馬又道:“十年前花開正好的時候,爺都瞧不上她,十年後,就更加不可能有心思了,再說了,爺雖然是有個花名在外,可夫人也該知道,為夫一向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生氣的女人不可怕,吃醋的女人才叫真的可怕。
蕭辭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一早就交代清楚了。
腦袋瓜子也一陣陣的發疼,眼見宋清歡臉色還沒有緩和的意思,又生怕她再說些彆的讓自個一時半會的沒辦法招架,當下便眉頭一蹙,佯裝痛苦的道:“我傷口疼,夫人,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宋清歡還就吃這一套,頓時心頭一緊,也不追究南瑤公主那些事了,忙道:“你也沒怎麼動,怎麼就裂開了,等我看看……”
厚厚的襖子除了去,便瞧見中衣上乾乾淨淨的,宋清歡還沒瞧見傷口,便意識到又叫蕭辭誆了一把,頓時臉色一變,抬手便準確無誤的打在蕭辭傷口上。
扯著麵子皮笑道:“王爺,我看你這傷勢有點太輕了。”
說著又是一拳頭捶下去。
這回便是傷口沒裂也當真裂了,蕭辭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了,咬牙切齒道:“宋清歡,你想謀殺親夫啊。”
宋清歡啐得一句:“活該。”
說著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蕭辭這回是傷口真裂了,也不敢叫丫鬟給他換藥,隻得把初寒給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