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南瑤公主還總要藏一藏自己的鋒芒,自打上回被宋清歡趕出來,便也算撕掉麵皮了,那些個鋒芒自是連藏也不屑藏了。
她說這話來,無非就是想貶低宋清歡沒得本事,隻能靠男人過活,若是離了男人也是活不成的。
宋清歡也不是那等單純無知的蠢貨,哪裡聽不出她口中所言的意思,便道:“不必自己動手不是因為沒能力,而是因為想動手之前已經有人洞察心思替你做了,一定要自己動手,那是因為當真沒有人願意為你動手。”
南瑤被宋清歡好一陣諷刺,已是怒火中燒了,緊了緊手上的長弓,冷冷一笑,衝她下了挑戰書:“我也不跟蕭辭比了,睿王妃,你既說你有能力,那咱們較量較量,此番跟著聖上去狩獵,也不說獵鹿不獵鹿的,咱們隻管比誰獵得多,大小都算。”
宋清歡怕冷,山上又是厚厚的積雪,真要去了,也是受罪得很。
蕭辭聞言便拒絕:“作甚要比,本王的王妃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也用不著自個去爭取,自有本王去替她辦來,何須自己受罪的。”
他一出言維護,南瑤便眸帶探尋的看過去,直將蕭辭上上下下的打量一回,笑道:“蕭辭,你原來不都說女人如衣裳麼,喜歡就多穿兩次,不喜歡就少穿兩次,什麼時候改了性子,竟然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南瑤這話說得半點遮掩都沒,叫人不喜得很,偏她一點自覺都沒有,又激宋清歡:“我看,是怕你家王妃自不量力給你丟人現眼吧,不過狩獵這種小把戲罷了,誰家姑娘都能有兩把刷子……”
她那挑釁的目光落到宋清歡身上,簡直是又帶著可憐又帶著諷刺。
宋清歡分明曉得她這是激將法,可還是忍不住要往裡頭跳,不等蕭辭再次出口維護,便道:“公主也說了,不過是狩獵這種小把戲,我身為王爺的正妃,又怎麼可能給他丟人現眼,隻是怕贏了公主,叫你臉上不好看罷了。”
這便是接受挑戰了。
南瑤公主目的達到,彎唇一笑:“王妃這話說得也不能太滿了,到底是誰臉上不好看,也都難說不是。”
她將長弓放好,拉緊韁繩,眉頭一挑:“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在前頭等著睿王妃。”
南瑤當真策馬而去,宋清歡便也回屋去換衣裳,收拾東西。
蕭辭跟著一道折回去,就勸她:“你素來怕冷得很,何必同她爭這一口氣,她分明是故意的,你理她作甚。”
宋清歡一團火氣壓在心口,很是不悅:“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我就是看不慣她那目中無人的模樣,當著你的麵,不是這個就是那個,當我是瞎的不成。”
蕭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你管她那麼多,她再怎麼算計,為夫也不會多看一眼啊,不過就是白白肖想一番罷了。”
宋清歡把自個身份擺得極正,頓時就道:“肖想也不成,你是我男人,彆說肖想了,就是多看一眼都不成。”
她一向不是煽情的人,這些個話也從來不說出口,原來剛成親那會,便是一句“夫君”,也要叫蕭辭哄半天才教的出口,如今倒是霸道得很,連“你是我男人”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了。
頓時就把蕭辭給樂的,當下也不勸她了,反而支持道:“娘子要爭這口氣,那為夫就幫你爭,不過是獵幾隻小玩意,不在話下的。”
宋清歡道:“不用你作弊,我就不信我還比不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