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溢不知從何處而來,拱手行禮,便聽蕭辭道:“跟著,多防著南瑤,王妃要有什麼意外,提頭來見。”
“是。”周溢應得一聲,片刻之間便不見了人影。
宋清歡還是第一回跟著來冬獵,對這林子裡的地形也不太了解,隻方才瞧見那麼多人都進了來,可此時目光所見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不由得感歎這林子是真的大。
林子不僅,也還安靜得很,隻聽得馬兒呼氣聲,同偶爾被雪壓斷樹枝的聲音。
宋清歡往身後瞧了瞧,也沒瞧見南瑤,不由得嘀咕一聲:“不就狩個獵,有什麼好得意的,要不是看在親戚一場的麵上,我可連半點顏麵都不想給你留。”
她不會拉弓箭,但能配一手將好藥,往林子深處行得陣子,便下了馬,尋個地兒挖了個坑,將配好的一小包藥材倒進挖好的小坑裡,用火折子點燃。
複又取了個瓷瓶將其中的藥粉倒在小坑外頭,人和馬便都隱藏到暗處去。
那些個藥材也不知怎麼配的,叫火折子燒起來沒多會,便是隔著老遠也聞到一陣陣怪異的香氣。
那一小包藥材也不多,沒得片刻便燒乾淨了,可那香氣卻是久久不散。
宋清歡等得有會子,隻覺又手冷腳了的,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伸了個懶腰,沒多會就見兩隻野兔一蹦一跳的過來了。
頓時心下一喜,就等那野兔吃了小坑邊的東西,這玩意就能到手了。
哪知,那兩隻也兔還未跳到坑邊,便見一支羽箭飛速而來,直穿一隻兔子的肚皮,另外一隻似是被嚇著了,立時掉了個頭,飛速離去。
南瑤從馬上跳下來,將那隻帶血的兔子拾起來,隔著老遠就朝宋清歡笑:“原來你所說的本事就是這個?這也叫狩獵?”
宋清歡騎馬從樹樁後頭出來,臉色鐵青:“各憑本事罷了,不過,公主撿他人所獲未免有些不地道。”
“本宮出箭的時候,這隻兔子活蹦亂跳的,也沒打上旁人的標簽,怎麼就叫撿他人所獲呢?睿王妃是不是用詞不恰當?”
南瑤麵上沒得半點不好意思,眉頭微揚,滿是挑釁的意味,又笑:“不過,本宮看在你難得抓一隻的份上,倒是可以將這隻送給你。”
宋清歡滿臉的不屑:“那倒不必,公主隻管自個留著,一會子說我欺負人就不好了。”
南瑤聞言,也不客氣,一轉身便提著那兔子的腳掛到馬身上,笑得卻是不懷好意:“既然你這麼客氣,那本宮也不勉強了,若是一會沒得獵物的話,睿王妃大可來求本宮,本宮可以送一半給你。”
宋清歡道:“公主客氣。”
兩人說道幾句,便又分道揚鑣,宋清歡方才所布的藥井周邊見了血跡也無用了,便再另外尋個地方故技重施。
不過為了防止方才的事兒重演,她便將藥材又調整了一下,這才重新點燃。
這回卻同方才又不一樣,香氣更濃,擴散得也更快,不多時便有幾隻小東西聞著香氣尋過來。
那些小東西跟吃醉酒一樣,越是往藥坑行得近了,便越是步伐不穩,有些體質差的,隔著老遠便暈了過去。
若是那等凶悍稍許的,行到藥坑邊也扛不住一頭栽了下去。
不過片刻,那雪地裡便躺了五六隻,有野兔,也有山雞,還有隻體形大些的,她也不知道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