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再急再氣也無用,魏玉堂還是頭也不回的離了厲州,決定他也做了,至於魏家容不容得下他,他也顧不得了。
不眠不休的幾日幾夜,也總算趕在行刑的前一日到了京都。
大理寺大門緊閉,等閒人不得隨意進出,魏玉堂求見無門,便索性將大理寺外的鳴冤鼓敲得震震響。
大理寺當差的獄卒拿著刀恐嚇一回:“還不快滾,再敲可就彆怪小爺我不客氣了。”
魏玉堂停頓半響,開口道:“我乃厲州魏家子孫,求見大理寺卿自是有要事,今日我擊了這鳴冤鼓,官爺如此禮待的話,我也是要討個說法的……”
他生得一張溫和的麵孔,可該犀利時也不差,講起道理來一般人也講不過。
那衙役雖不大了解厲州魏家,可也被鬨得煩了,又思及京中臥虎藏龍,不敢再出言恐嚇,隻得當真去通報一回。
衙役不曉得厲州魏家,大理寺卿卻是知道的,眉頭一擰,壓著一股怒氣還是把人給請了進來。
六月的天時,天兒說變就變,方才還晴空萬裡的,不多會便已經是雷雨陣陣,魏玉堂衣擺濕半截,連日來的趕路使得整個人也憔悴不堪,可便是如此狼狽之時,他背脊還是挺得直直的,不卑不亢的上前。
大理寺最近受理的案子隻有雲家這一樁,那大理寺卿也是早就站了隊的,此番不論何人來都不可能扳回當今的局麵,當下也麵露不悅之色:“你乃魏家人?此番擊鼓鳴冤所謂何事?”
頓得一頓,又冷聲道:“若是為了雲家案子而來,本官勸你最好連話都不要說,立時轉身離去,本官看在魏家的麵子上,不與你計較。”
魏玉堂曉得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管是雲家還是宋家,他都辦法釋救,彆說是以他一人之力,就是拿整個魏家來拚,也不會有太大的成算。
當下眼眸一垂,上前拱手行禮道:“通敵背叛朝廷這樣的罪名,不論是誰,人人的而誅之,魏某人也不敢與雲家求情半句。”
大理寺卿聞言,目光打量一番,一時間也鬨不清魏玉堂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魏玉堂這才又道:“隻有一事,還需大人高抬貴手。”
大理寺卿道:“什麼事?且說來聽聽先。”
魏玉堂第一回乾這樣的事,可卻半點心虛都沒有,腦子也格外的清醒,他道:“魏某有一未婚妻乃是宋家的二姑娘,她同魏某早有婚約在先,按規矩已是我魏家人,便是宋家受雲家案子的牽連,一個外嫁女,也不當在其中,還望大人高抬貴手。”
齊北候府再是如何沒落,可也是個侯府,宋文德沒的本事,可兒子卻是在遼東的曹家軍中,大女兒先嫁侄兒後嫁叔更是頗有盛名,至於宋家另外一個女兒,雖名不見經傳,可這大理寺卿也是曉得的。
倒也不是因著彆的,正是宋家人被抓入獄的第二天,便有人暗中打通關心,進了獄中同那位宋家的二姑娘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