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堂往睿王府去將旭哥兒接來,交了封信給蕭靖川:“此番我帶清顏跟旭哥兒還是打算往遼東去,這信你交給……”
他頓得一頓,還是道:“交給你父親吧。”
蕭靖川依言將信筒接了過來,薄薄的一張,想來也沒寫多少東西,恭恭敬敬的道:“魏叔叔放心,侄兒一定把信親手交給我父親。”
他看得一眼魏玉堂身後的馬車,也沉默少許,退後兩步拱起手來一揖到底:“此番多謝魏叔叔出手,侄兒代我母親謝謝魏叔叔,辛苦魏叔叔了。”
蕭靖川左一句魏叔叔,右一句魏叔叔的,惹得魏玉堂一笑,應道:“同你母親無關,也用不著她來謝。”
複又伸手拍了拍蕭靖川的肩頭,誇得一句:“心思細密,年輕有為,你比你爹要正人君子得多,辛苦了。”
說得這一句,便點一點頭,坐在車轅上,趕著馬車往城外同那幾位江湖老友彙合。
馬車緩緩離去,宋清顏掀了掀車簾,瞧見的便是睿王府上掛的那副金漆牌匾,心裡五味雜陳的不是滋味,兩行淚默默落下,她抬手拭了拭,隻將手中的匣子抱得越發緊。
自打跟著家人一道被關入獄,她便也沒妄想過竟然還有一天能活著見到魏玉堂,可是她不僅活著見到了魏玉堂,還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正妻。
馬車避開擁擠的街道,飛快的出了城,那幾位打算同魏玉堂一道劫法場的江湖兄弟見魏玉堂架著馬車出來,紛紛抬手笑道:“恭喜魏兄弟了。”
雲家人和宋家人都在菜市口被斬首,雖然在此時很不合時宜,可魏玉堂還是忍不住唇角掛起幾分笑意來:“多謝各位兄弟,隻如今不太方便,等過了這陣子,我魏某人一定擺幾桌請大家喝杯喜酒。”
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眾人說笑兩句,便又快馬加鞭的往遼東地界趕去。
成興帝日日醉生夢死,朝中暗潮湧動他也沒發現,雲家同宋家一乾人等能斬的都斬了,可風波卻並沒有因著這些人的死而平息。
宋清歡得了消息一路急趕急的折回京都的時候,雲家和宋家的人都已經死透了,她跑了一路,進京的時候便已經是蓬頭垢麵的模樣了,身上那一身衣裙也臟兮兮的。
可便是這樣,依舊一進京就被蕭蔚的逮著了。
宋清顏被厲州魏家所救,蕭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宋有渝遠在遼東曹家軍的地界,他也沒辦法去抓,如今好不容易逮著宋清歡,自是不會再放過她的。
一張大網從頭落下來,將宋清歡連人帶馬一塊端了,就連後頭跟得緊緊的初寒也沒能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