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秦墨雪中送炭的錢,母親轉院手續無比順暢。
到了第二人民醫院,隻要了半小時,手續就都辦好了,母親也已經被安排進病房準備全方位的檢查。
先在當晚查了腦CT和X光,畢竟療養院裡這方麵的醫療設施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等到檢查結果出來,不幸中的萬幸,輕微的腦震蕩,左腿小腿骨骨折,還有一些中度軟組織損傷,還算在可控製的受傷程度範圍內。
再加上因為母親精神方麵特殊的原因,醫院還專門辟了一個單間的病房裡,林彎月這邊要陪夜,正好可以睡在旁邊的病床上。
等母親醒了折騰了一通再睡下去的時候,已經夜裡十二點了。
大半夜的,陳克的電話才回了過來。
“國內這時候應該是半夜才對,怎麼?大半夜的想小爺我,想的睡不著?”
陳克的聲音今天格外的欠揍。
林彎月剛想吐槽,等他的錢救命等到現在母親早就受不住了,又怕吵著母親,想了想沒說話,先披著衣服下了床,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儘頭,確保不會吵到彆人才吱聲。
“你...”
話還沒說出口,她突然頓住了。
說了錢的事情,陳克指定又要問錢哪裡來的,秦墨給的,她跟秦墨又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跟秦墨到底是什麼關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這樣的關係到底算是學校的上下級,或者隻是普通的朋友?或者是曖昧對象?前夫前妻?
她解釋不出來,索性直接避過了這個話題。
“我母親跳出了病房,摔了,這會轉院了,我在第二人民醫院這裡。”
大半夜的,她也不想多費唇舌去解釋,言簡意賅的說完之後,又加了一句。
“我剛剛就是想打電話告訴你這些,不過現在沒事了,手續都弄齊了。”
她話說完了,還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哈欠。
隔了半晌,陳克那邊都沒說話。
林彎月等了一會,跟陳克繼續說道。
“沒事了,那我掛了啊,我得睡了,我母親沒什麼事情,明天我還要上班。”
陳克那邊嘈雜了一下,他也隻是簡單地嗯了一聲,電話就掛斷了。
林彎月對著手機無情的翻了翻白眼,陳克那混蛋,又不知道在搞什麼,連個安慰都沒有的。
不會是還在生滬市的氣吧。
“小氣鬼。”
林彎月嘟囔了一句,回了病房繼續鑽進了被窩。
隔天一早,林彎月果然掛著兩個大黑眼圈去上的班,辦公室裡暖氣開的足,小李老師還是扯著大嗓門咋咋呼呼的。
她沒什麼事情,幫著小李老師助教了一節課,之後回辦公室整理之前的會議記錄。
秦墨的中文字跡不像他寫英文那樣的灑脫,一行行的字規規矩矩的被束縛在虛線格子裡,好看是好看,卻有點不像林彎月記憶裡的秦墨。
早先年在美國的時候,林彎月見過無數次秦墨的字跡,洋洋灑灑的,跟他那時候的笑容一樣,發光,張揚,華麗,又帶著年少時候特有的銳利鋒芒。
看著此刻筆記本上的中文,倒意外的貼合如今的他,溫柔,規整,平靜。
有了秦墨的筆記,會議記錄做的很是輕鬆,加上之前給秦墨翻譯的那場演講,林彎月配合著秦墨的筆記,陸陸續續的基本都想了起來,從筆寫草稿給王主任確認,到最後打印成墨字歸類存檔,才是下午的最後一節課。
小李老師去上課去了,辦公室沒什麼老師,林彎月索性就把筆記放在了辦公桌上,隨手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