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彎月剛剛洗了碗,手被冷水泡的冰冰涼,被陳克抓在手裡,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燙燙的溫度。
陳克也被林彎月冰塊一樣的手嚇到,輕微的皺了下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彎月,嘀咕了一句。
“穿的跟個企鵝一樣,怎麼手還這麼冷?”
說著,另一隻手開大了車上的暖氣開關,那隻抓著林彎月的手,就揉了揉,一直到發動車也沒放開。
林彎月起先也沒在意,她跟陳克二十來年的革命情誼,早就模糊了性彆的概念,隻當陳克是個人形熱水袋,手還使勁的攤開又抓住,隻為讓手暖的更快一點。
直到車快停到醫院不遠的飯店,她瞥見車外一對冬夜裡緊緊相互依偎牽手的情侶時候,她終於慢慢的覺出來,有點不對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陳克還是個男人,跟她的生理器官到底是不同的。
她怪異的瞥了眼陳克,見他正專心的倒車停車,嘴角微微上翹,看起來心情不錯,好像絲毫沒有在意到抓著她的手有什麼不妥。
林彎月就在陳克停好了車的一瞬間,迅速的瞅準時機抽回了手。
陳克拔掉鑰匙挑眉看她,不動聲色的似乎是笑了笑,跟她說道。
“到了,下來。”
說完就徑直跳下了車。
林彎月眨了眨眼睛,小心的看了看剛剛被陳克拉住的手,應該是,陳克心裡,也隻當她是同性發小一樣吧?
母親還在醫院,兩人都沒敢走的太遠,就在小飯店裡點了份羊蠍子,沾著湯料吃了一碗又一碗。
“多吃點,幾天不見你看看你瘦的,勾你脖子都跟勾著一個塑料袋子似的。”
陳克一個勁的給林彎月夾羊肉,舉動讓人暖心,嘴上卻不饒人,林彎月吃著來氣,咬了塊多汁的羊肉,指著陳克含糊的說了一聲。
“你...”
算了,她大人不記小人過, 還是吃肉要緊。
林彎月翻了個白眼,低頭繼續啃。
陳克燙了點粉條,之後又用勺子全部撈給了林彎月,順手還撈了點辣椒調好醬汁,兌到了她的碗裡。
“有沒有嚇壞了?”
陳克冷不丁的突然問了一句。
林彎月吃粉條,吃的一愣,粉條就撩在了筷子上,咂咂嘴,她如實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在聯係秦墨沒得到一個準確答案,又完全聯係不上陳克的時候,她是慌的。
她的親情原本就稀薄,越是體驗少的感情,她越是想要抓住,母親跟孩子的天性促使,她就算那時候慌的不行,也沒想過就此放棄母親的治療。
當然,林萬陽那種作妖作大死的,她肯定沒有親情的。
“有點,不過我什麼大場麵沒見過?這點事情我還能鎮定。”
陳克抬眼看她,隔著火鍋上麵飄著的煙霧熱氣,眼神也頓時朦朦朧朧了起來。
林彎月低頭,把粉條送進了嘴裡,繼續吃。
陳克基本沒怎麼吃,瞅著林彎月看了一會,放下了筷子,索性直接撐頭直勾勾的看她。
林彎月一抬頭,看見陳克的眼神,粉絲都咽不下去了...
“你有毛病的,這麼看我乾什麼?”
林彎月撩了撩湯底,吃的肚皮滾圓。
陳克還是那姿勢,手拖著半邊臉,隔著煙霧,也看不清眉眼神情到底是怎麼樣。
“嗯,我也覺得我有毛病。”
陳克竟然還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盯著林彎月繼續說道。
“小月,你就是塊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