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時候,陳克總算退燒了。
林彎月的手被陳克一直拽著,整隻手臂都麻的沒有什麼知覺了。
等她洗漱好準備睡覺了之後,再進陳克的屋裡,才看見陳克身上的衣服又濕了一輪。
她很少發燒感冒,也就記得母親在她初中的時候,怎麼處理她的高燒的。
想了想,她把陳克叫醒,讓他換好了衣服,然後扶進了她之前睡的客房裡,讓他先暫時睡她昨晚睡過的床。
陳克迷迷糊糊的,就照著林彎月說的做,很是配合。
林彎月給陳克蓋好了被子,也拿好了自己的東西,進陳克的臥室給他床上的四件套全給換掉了,又從櫥櫃裡找到了換的,給床上都弄好了。
等所有都收拾好了之後,已經淩晨三點了。
她已經好多天睡不著了,有時候醒醒睡睡淩晨三點還沒有睡著很正常。
躺在了床上,林彎月突然沒有了一點睡意。
就是累,其他的睡意沒有一點。
她翻了一個身,落進了滿眼的月光。
陳克的臥室設計的特彆好,巨大的窗戶落地,薄荷綠泛白的窗簾半開半合,透露一束巨大的月亮光進來。
林彎月看著那束月光,眼眶開始泛酸。
很多事情,很多人,根本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會怎麼樣的。
這樣安靜的夜晚裡,林彎月忽的想起來,曾經在這樣相似的夜色裡,秦墨閉著眼睛小心翼翼認真親吻她的模樣。
那時候她便想著,秦墨真的好呀,這輩子都不能放手呀。
後來,就放手了。
她滿心裡全是難受。
又酸又痛。
秦墨沒有一點點的消息,她甚至幾次衝動都想著給瑞秋打個電話,隻要問問,問問秦墨最近的情況也好。
等到拿出了手機,又開始嘲笑自己。
問又有什麼用呢?
秦墨啊,已經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她傷他的心這樣,還有什麼樣的臉麵,去再問關於秦墨的任何一件事情?
這樣想著,一邊嘲諷自己,反而是要好受一點。
總歸會好的吧。
林彎月安慰自己。
失戀嘛,一周,一個月,一年,再大的傷心也會被歲月衝洗乾淨。
總會好的。
陳克在林彎月睡過的床上,等林彎月走了之後,突然睡不著了。
床上,四周,全是林彎月的味道。
他翻了一個身,被子上沾染的,全是林彎月身上的那種,淡淡花香夾雜著微弱奶味的味道,四麵八方全部襲來。
起先,陳克隻是翻了兩下身體,到後來就不對了,越睡越熱,越睡越燥。
一想起來這張床林彎月昨夜睡過,就感覺整個毛孔都被這種味道侵蝕,模模糊糊的夢中眼前,全是林彎月。
原本他就發著燒,如今在床上滾了一圈,竟然又出了一身的汗,聞著味道,好像是他的汗液味道跟林彎月的味道融合了起來。
這樣一想,就更不對了起來。
他是個成年人,有欲念的成年人,滾了幾下,身體脹痛的厲害,最後直接掀被子下了床,也沒開燈,赤著腳就往對麵林彎月睡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