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的意識過來肯定是瑞秋在後麵做了什麼,過去要拍瑞秋的腦袋。
瑞秋抱著腦袋往前跑,跟林彎月說再見,又跟宋清說道。
“我新交的男朋友是散打冠軍,你悠著點,碰到我一根手指頭都能把你打趴下。”
宋清追著瑞秋就去了。
林彎月也沒有繼續送了,順著走廊往回走,站在了病房的門口,就看見了秦墨,正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月色。
月色很美。
柔柔的燈光在秦墨的頭頂旋開,光線朦朧,林彎月就忽的,開始心疼起這樣的秦墨了。
即使他已經是儘量正常的語氣跟她講述關於秦醫生的那一段故事,可是還是能聽出,那語氣裡的自責。
秦醫生出事的時候,秦墨還在國外,甚至出事兩個月之後,才收到通知。
等再查一查關於醫鬨的這個事情,竟然發現,這一切背後的隱隱推手竟然是母親。
自己的媽媽間接導致了自己爸爸的死亡,他應該度過一段特彆特彆難捱的時間。
所以,才一去不回,所以,才音訊全無,所以,才一蹶不振。
可是如今說起來,他甚至能在茶餘飯後,拎著筷子捧著茶杯,跟她平靜的講述這段往事。
宋清可能是不知道秦醫生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所以之前才會當著林彎月的麵抱怨秦墨,這個人,聰慧,溫柔,掌控大局所有的事情了然於心,可偏偏,是個極其重感情又容易鑽牛角尖的人,這一輩子,真的跟宋清所說的那樣,全部在感情上栽了跟頭。
親情是秦醫生,愛情是她。
林彎月忍了一下午,此刻靜靜的看著秦墨,心裡鋪天蓋地的,都是難過。
他難捱的時間段,她沒有一丁點的參與,如今能慢慢說出口了,她甚至都沒有總結安慰的言語。
秦墨應該是看見了宋清和瑞秋都出了醫院的大門,看了會沒看見林彎月,結果回過頭,看見了站在門外的人。
“進來啊,站著乾什麼?”
秦墨下了沙發,穿著拖鞋,笑著走了過來。
隔著一扇門,高高的個子擋住了病房裡些許光影,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生動柔軟。
大概是偷看被抓包了,他有些微微的窘迫,指了下窗戶,比著手語說了一句。
“看看瑞秋的新男朋友”
說完他又不好意思的笑。
瑞秋這基本上一年要換二十四個男朋友,時間長的兩個月,時間短的一周就分手,他光是認臉指不定都認不齊,估計還沒熟悉對方臉上有沒有雀斑呢,瑞秋那邊就已經換掉了,去看瑞秋的新男朋友乾什麼?
林彎月透過玻璃留白的地方看他,看著看著,心頭一酸,開門進去,撲進了秦墨的懷裡。
“秦墨。”
她悶悶的叫他。
秦墨垂著頭,把林彎月抱在了懷裡,語氣裡都是軟塌榻的蓬鬆感。
“嗯?”
林彎月撒著嬌,用腦袋蹭秦墨的胸口。
“所有事情都過去了秦墨,我會永遠永遠的,陪著你。”
不管是開心或者是難過,不管是健康或者是疾病,林彎月隻要確定,她這輩子,就算是有人拿著刀子抵在自己的喉嚨上,哪怕是下一秒就會死亡,她也會在死前,緊緊的抓住秦墨的手。
秦墨回抱的更緊,半晌,他開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