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看的時候，林彎月光顧著跟秦墨說話了，如今隔著玻璃，原本陽春白雪的秦墨，在這幾天迅速的頹敗了下來，整個人隻變成了一根清瘦倔強的翠竹。
“是。”
秦墨平息下來了怒氣，任由他母親抓著他的衣領子。
秦墨母親喘息聲變的很大，好半晌，才顫顫的問他。
“秦墨，你的媽媽不要了麼？兄弟姐妹都不要了嗎？”
那一句話，配合著秦墨母親的眼淚，直接說的秦墨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複雜。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等下一秒，秦墨已經捏住了自己母親的手，認真的把她拉開。
“我會養著你。”
這樣的一句話，放在言情劇裡是多麼浪漫的台詞，而放在這裡，隻讓人感覺周身發冷。
林彎月握著安全帶，皺著眉頭看向秦墨。
“啪。”
秦墨和林彎月都沒注意的時候，秦墨母親的巴掌，已經落上了秦墨的臉頰。
隔著有點距離，林彎月看不清這巴掌的分量，隻看見，秦墨僵在原地，半晌沒動。
“秦墨，這麼多年，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不要你養！”
秦墨母親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目呲欲裂。
“我謀劃了這麼久，你就準備把我當一個廢人養著？”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因為有了孩子，所以你打算，獨攬宋家的大權？”
秦墨母親越說越焦急，越說越暴走。
林彎月第一反應就是解開安全帶，想要下車去看看秦墨的臉，即使不能幫上什麼，但是此時此刻，站在他的身邊也好。
總比她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一直被秦墨全方麵的保護著，就連這種危機的時刻，他都想辦法親自過來接。
可是...
林彎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裡孩子已經五個多月了，這是如今秦墨和她的希望...
“就是因為你想要的，所以可以毫無顧忌的傷害彆人嗎？”
秦墨眼神很暗，幾乎與越來越暗的天色融為一體。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是林彎月卻能聽的清楚。
林彎月看著這樣陌生的秦墨，心下大慟。
秦墨...
“所以，你可以隨意的傷害爸爸，最後因為我，還把他害死了是嗎？”
秦墨的聲音，有力，卻又在顫抖。
“秦墨...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秦墨母親移開了視線，轉臉看向車裡沒動的林彎月。
曾經...也不記得多少年前，她也這樣，幸福的摸著肚子，滿心的希望。
“知不知道隻有你一個人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