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項洋不會臨時給鐘靈改成半夜到的機票,電話是登機前打的,他沒細說,唐景淵當時也沒多問。
午夜,唐景淵陪著陸安寧在機場出口等著,不一會,就看見項洋帶著鐘靈出來了。隻是,鐘靈把自己捂得很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陸安寧差點沒認出來。
陸安寧上前抱她,剛碰到,就聽到鐘靈悶哼的聲音,愣住。
“你怎麼了?”
項洋歎了口氣:“邊走邊說吧!”
上了車,鐘靈摘下帽子,陸安寧才看見她淚水汪汪,還沒開口,鐘靈已經哭著抱住了陸安寧。
“陸組長,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口罩摘下,陸安寧才看清鐘靈嘴角的青紫痕跡,看著像是被人打的。
“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陸安寧一問,鐘靈的眼淚便止不住流了下來。
“陸組長,你留下我吧!我願意這輩子都跟著你做事,不管多辛苦多難,我再也不想回那個家了。”
“你彆哭,慢慢說。以後,你就跟著我,我不會讓人欺負你。”
這一路,車裡都是鐘靈的哭訴聲,陸安寧這才知道,原來鐘靈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隻是她不願在人前表露出來,看似開心的外表下,竟早就千瘡百孔。
鐘靈的原生家庭有著很明顯的重男輕女思想,從小到大,她做任何事都在為自己的弟弟服務,在家裡更是沒有一點話語權。
工作這些年,她幾乎沒有存下錢,但凡有多餘的一點,都被家裡人榨乾了。
“這些年,我一直承擔著家裡的所有開銷。我弟弟沒本事,眼高手低不說,什麼都要最好的,花錢大手大腳。你走後,他們聽說我升職了,變本加厲管我要錢。我弟帶了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就準備談婚論嫁。”
鐘靈沒想到,弟弟結婚,女方開口要八十八萬彩禮,一套兩百平的市中心商品房,還要一輛五十萬的車,更彆說,還有許多改口費和紅包,這些,全都要算在鐘靈身上。
“我受不了和家裡鬨翻了,誰知道,我不給錢,他們就動手打我,我媽竟也幫著他們,把我鎖起來,關在房間裡。我是趁他們睡著悄悄逃出來的,實在沒辦法,我才向項副總求助。要不是他,我現在說不定已經被他們賣給老頭了。”
鐘靈拿不出錢,她的父母就聯係媒人,要把她嫁給快六十歲的老頭換錢。
說到最後,鐘靈抱著陸安寧痛哭:“陸組長,你幫幫我!我再也不想回那個家了,你讓我留下,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看著快碎了的鐘靈,陸安寧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抱著鐘靈柔聲安慰:“沒事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再也不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