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股電流,擊中她心底的深處。
這幾天發生的事,如同放的電影般,在她的腦海裡,不停的閃回。
江家破產,爸爸被拘在先。
未婚夫跟妹妹的背叛在後。
還有妹妹跟親媽的圈套。
就連最後剩下的好朋友,所露出的真麵目,都那麼的可憎。
短短的時間內,這些衝擊接踵而來,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態衝擊著她,讓她看清楚人心的可怕,仿佛所有親近之人,跟她都有血海深仇般,無所不用其極的來害她。
無儘的背叛與數落,如同一塊塊巨石,幾乎要將她壓倒。
然而,麵前這個跟她的人生,毫不相乾的陌生人,居然會在意她疼不疼......
鮮明的對比,既諷刺又真實。
她的眼眶發燙,鼻間酸澀難忍。
繃了太久的線,終於斷開來,決堤般的淚水奪眶而出,沒一會兒染濕了眼罩,肩頭輕輕聳動著,像是受了驚的小奶貓,低低的喚。
見狀,傅行洲先是一愣,長眉輕蹙,伸手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折在臂彎裡,語氣淡然中透著些許柔決:“疼的話我明天再來,不需要太忍著。”
察覺到他要走,江聽晚搖搖頭,憑著感覺去抓他。
卻隻堪堪拽住他的衣角,潔白無瑕的手指,緊緊有力攥住,連同指尖都在發顫。
傅行洲垂眸,隻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他忽然想起在酒吧裡的女人,不顧一切的拽住他求救,指尖的力道一模一樣,對他來說並不大,可她卻像是耗儘全部。
緊張、害怕、絕望......
他的視線緩緩上移,重新審視著她。
一瞬間,不知心底是什麼情緒作崇,他竟沒有挪動身子,隻問:“她們是不是逼你什麼了?”
她仰著頭,明明看不到他,朝著大概的方向,茫然的搖搖頭。
低啞的聲線攜著濃重的哭腔:“沒有,先生,我是自願的。”
傅行洲長眉輕挑,眸底生出星點。
原來,小啞巴會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