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無法逃脫的錯覺。
這可沒辦法收場。
既然知道他等下清醒後,會失去這時的記憶,倒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
她點了點頭:“可以。”
聞言,傅行洲迅速的轉過身來,過程中並沒有鬆開過她的手,兩人麵對麵,房間的風流無端緩下來。
霍亞妤動了一下手指,輕聲道:“鬆開一點,我給你看。”
傅行洲低下頭,盯著緊握的雙手有些出神,然後隻鬆開了她一隻手。
霍亞妤直接掀開麵紗,露出一張清秀的麵容,有著麵紗遮掩,她也就沒有必要化妝,素淨的五官,挺翹的鼻尖之上,一雙水靈靈的眸子,見誰都帶三分柔情。
傅行洲的胸腔狠狠一震,漆黑瞳孔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碎掉了般,他的眼眶愈發的紅,薄唇不可抑的顫抖。
“聽晚,聽晚!”他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她,力氣大的像是要把她,揉入身體裡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沒用!”
她被他抱得骨骼生疼,胸腔被按壓得幾乎沒有喘氣的空間般,忍不住咳嗽起來。
聽到動靜,傅行洲趕緊鬆開她,抱著她來到床邊坐下,而他就蹲在她的跟前,像是神廟前虔誠的信徒。
“原來每天晚上陪著我的人是你,原來你一直就在我的身邊,是我認錯了人,最後還沒有保住你......”
他幾乎從未與人訴說心中之事,唯獨在發病的間隙,他會釋放出壓抑著的人格,會展現出不同的狀態,或是暴躁、具有攻擊性,又或是露出無助的一麵,痛苦的想要找到支撐的東西。
隻是說到這時,他額角處的青筋,隱隱若現。
沒有保住江聽晚。
思維邏輯出現了問題,他的頭開始劇痛無比,眉心緊蹙,表情痛苦。
他一手握住霍亞妤,一手緊按著胸口的衣襟處,彎下身子開始緩緩張開嘴。
好痛。
心臟好痛。
霍亞妤擰著眉,親眼目睹著他被困在痛苦的海洋裡,像是個即將溺水的孩子般。
而他按著胸口的右手,手背布滿青筋,關節處因為用力而泛著白,但他拉住她的那隻手,卻是始終放鬆的,生怕弄疼她。
原來,這五年裡,他一直活在自責跟失去的痛苦之中。
霍亞妤的肩頭,驟然間就塌了下來。
她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