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衫襤褸地坐在草地上,淩亂的卷發上滿是雜草泥土,陽光照在她消瘦的小臉,卻驅散不了那毫無血色的慘白和那一臉冰涼的淚珠。
她原本純澈的眼睛暗淡無光,隻是呆呆的望著遠方,似在等待著什麼。
她不時地低下頭,血淋淋的小手在地上亂抓,不停地重複著聚攏,捧起的動作,嘴角全是汙泥和草屑。
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喲喲——”鳳靳羽捂住胸口,半晌,哇地一口血噴出,鮮血染紅了他純白的衣袍。
那個最具風情、最邪魅、最冰冷、從不動情,如神一般的男子,就這樣從戰馬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瞬間,天崩地裂。
淡金色的長發在風中輕輕舞動,流雲般鋪散,淨若初雪的白袍蕭瑟地揚起,他倒下去的瞬間,有一道晶瑩的淚線從眼角滑出,破碎不見。
身旁的戰馬一聲嘶囂震破天宇,焦急地揚蹄跺步。
而地上的男子,一動不動,嘴角不停地滲出鮮血,自始自終他隻喊了兩個字,就是她的名字。
急促的腳步響起,一雙冰冷的腳傲然立於麵前,明黃的靴尖鑲嵌細密珍珠,攢成萬壽無疆的花樣,鳳烈邪的聲音冰冷無情:“將景王爺壓入大牢。”
士兵們七手八腳地抬起地上昏厥的男人,從他身邊走過,一串紅色的東西從鳳靳羽的衣袍滾落到他腳底。
鳳烈邪這才發現,鳳靳羽懷中一直護著的,居然是一串糖葫蘆。
“哼,這是你們廉價的約定麼?”鳳烈邪冷笑,抬起腳,將那串血泊中的糖葫蘆狠狠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