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很甜,陽光照的臉上暖烘烘,艾喲喲才揉揉眼皮,醒來之後屋內一個人都沒有,雪白幃帳上的銀色流蘇被風微微吹動,摩擦薄被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爹爹?”她懶洋洋的聲音喚了聲,掀開被子一動腿,卻發現雪白的褥被上紅豔豔一大團。
是誰一大早把醬油潑了滿榻啊?
小腹有些酸痛,居然褲子上也沾到!
紅色的液體有些已經乾涸,摸起來皺巴巴的,她摸了一把湊近鼻子嗅了嗅,腥的!血?怎麼會流血?
好像還在流血哩!小女孩忽然有點害怕,第一次來葵水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艾喲喲將床單揉一揉藏在榻下,外衣也沒穿就跑出門找他。
她光著腳,披散著頭發到處找他,嘴裡一直喃喃帶著哭腔:“爹爹,我流了好多血了!怎麼辦?我怕。”
書房、水榭、念雪院……能找的地方她都找了,就是沒他的影子。
晃晃悠悠來到後廚,窗子有些高,她小手扒在窗口,踮起腳尖往裡瞅,終於看到那抹心安的白。
鳳靳羽背對著,紅泥火爐上瓦煲咕嚕嚕滾著沸。
他切下一大塊蔥,將蔥白跺碎,抓了一把益母草、香附放入瓦煲,白白的雞肉絲入水,忽然想起量不精細,又用筷子夾出來。
“爹爹——”艾喲喲躡手躡腳走近,哇地撲上去抱住他的腿,“你在做什麼好吃的?”爹爹從來不做飯的啊!
鳳靳羽嚇了一跳,本來用筷子的動作就一直笨拙,雞肉噗通掉進去,滾燙的藥汁飛濺在手背,瞬間起了個大水泡:“唔——”
“怎樣?疼嗎?”艾喲喲抓起他的手,小嘴對著傷口吹啊吹,“吹吹,吹吹不痛了。”
“無妨!”景王爺脾氣最最不好,但對她可是萬萬沒有一絲絲脾氣,笑著摸摸她的頭,“不是好吃的,是喝了肚子不痛水水。”這是他討來治療痛經的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