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父皇從未提及太子人選啊,鳳徹一愣,做太子就不能娶鳳亦雪為王妃了嗎?“那父皇,孩兒不願做太子。”
風烈邪感覺唇角抽搐不受控製,臉瞬間黑了下來。
“這麼熱鬨,那我也不必客氣了。我爹爹不在,請景皇叔和聖上做主,將亦雪許配給碩兒。”鳳碩唇角翹起一個傾斜,頗具深意地注視著鳳靳羽和風烈邪的反應。
兔崽子添什麼亂。
鳳靳羽眯眸,緩緩晃動手中的酒杯,冰雪般的聲音淡淡飄出:“不可。”
鳳碩輕笑一聲:“怎麼?景皇叔舍不得?該不會是景皇叔對自己的女兒產生有違倫常的感情了吧?”
鳳靳羽睫毛微微一動,一滴血紅的液體從酒杯濺出來,在蒼白的手臂開出妖冶花朵,目光想要去捕捉她的反應,桌對麵的小人兒卻已不知去向。
胸口好似一下子就空了一大塊,像是掉了塊血肉,讓他整個身體都更加冰冷,血流的速度也跟隨這種缺失,變得緩慢,慢得不能再慢,就要凍結。
“不得無禮!景王爺前日還與朕商量納妃一事。選妃大典已在籌備,兩個月後舉行。”風烈邪麵無表情地說。
我何時說過要選妃?風烈邪你個老狐狸,賜婚到說成我主動請求。
鳳碩忽然笑了一聲,刻意加大了音量:“聖旨啊。”
風烈邪不置可否地勾起肉色唇瓣,手指一下下敲擊著墨玉酒杯。
“雙喜臨門,雪隱王府可熱鬨了啊。”北辰染眉眼一飄,“那我得考慮等景王爺納妃後再帶小雪離開。”
熱鬨?安安靜靜的雪隱王府現在簡直就是狼窩,各個都心懷鬼胎。
“父皇,您快替孩兒提親呐。”鳳徹焦灼催促。
“徹兒你還是省省吧。鳳亦雪是我的王妃。”鳳碩冷笑,風烈邪能替你提親?他想為自己提親還差不多。
轟隆隆,夜裡的雨來得及,園子裡的紗燈被風吹的搖搖晃晃,雨點劈劈啪啪地打下,幾盞紅紗燈倏地滅了下去。
鳳靳羽眉梢一蹙,吩咐道:“無痕,那邊幾盞燈熄了,點上。”
無痕點頭退下去的時候,鳳靳羽緩緩起身,平靜的聲音在雨中格外清冷:“承蒙各位抬愛,小女已許配他人。”
“許給誰了?”風烈邪騰地起身,手中的酒杯碰翻,琥珀色的酒液沾到紫金衣袍,浸出一灘冰涼。
“是啊,景皇叔將亦雪許配給誰了?我們怎麼不知道?”鳳徹急得臉通紅,郡主出嫁非同小可,怎麼悄無聲息呢。
“郡主身份尊貴,她的夫君應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叱吒天地的大人物。”鳳靳羽平靜無波的聲音,帶了罕見的暗啞。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景皇叔,可否告知侄兒,這位大人物是何許人也?”鳳徹想不到天底下會有誰有如此尊貴的身份、強大的魅力能配的上鳳亦雪。
“選妃大殿之後他自會出現。”
浴室內,飛獸大鼎尿尿升煙,一室的水汽氤氳迷蒙,雪白的冰蠶紗帳垂落,微微浮動的朦朧中,女子靜靜坐浴,銀色的卷發垂散桶邊。
聽見門輕輕推開又關上,安靜的腳步靠近,艾喲喲拈起浴桶中浸濕的梅花瓣,對著身後的人輕聲吩咐:“雪舞,水有些冷了。換點溫水。”
她的聲音冰甜糯糯,像掛了冰霜的糯米糖糕,在暗紅的光線裡也浸潤了薄薄的水汽,男人沒有出聲,默默提起水桶,在一旁的火爐上打了半桶熱水,混了半桶溫水。
可以聽到他用手掌不斷嘩嘩撥水,試著水溫。還有那低沉又愈加急促的呼吸。
他今天似乎有些笨拙,提水的時候,水潑到地麵濺起不小的水花聲,還碰歪了一旁的盛放花瓣的花架。
“怎麼了雪舞,心情不好嗎?”許是煩亂的心思繞的她昏昏然,也沒有多想,艾喲喲隻是閉著眼,聲音顯得虛弱飄忽,“給我擦擦背。”
男人撩起她的秀發小心翼翼地綰了個髻,白皙如冰晶般剔透的肩和美背引入眼眸,男人微微一怔。
清秀修長的手指拈起桶邊滴水的布巾,輕輕擦拭著起來。
她很瘦,背部兩塊突起的蝴蝶穀,卻美到極致。
他的手指,情不自禁緩緩伸了過去,像是帶著膜拜和敬重的意味,輕輕觸到那凝脂般雪白細滑的肌膚,如電擊般顫了一下。
艾喲喲隱約覺得不對,迅速回頭,銀白的瞳孔驟然一縮,“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