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的事為師自會安排。你且在屋內,不許隨意出了這院子。否則,你就等著毒發身亡與鳳靳羽那混蛋天人永隔吧!”
“我爹爹才不是混蛋!”她生氣了,就算師父也不許隨意辱罵爹爹。
“我說他是他就是!”鳳靳羽就是個混蛋!搶走她一顆心,搶走她全部視線的混蛋,還是個鐵蛋,怎麼撬也從她心中撬不走!
聽見身後的歎息,風烈邪的怒氣被化解無存,還是不忍地補充安慰:“此蛋非彼蛋!風烈邪,小七和我三人是很好的玩伴,每個人都有個綽號。小七的綽號叫混蛋。混蛋的混,混蛋的蛋。”
“是哪兩個字喔?”好繞口。
“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混蛋的混,混蛋的蛋,慢慢研究吧!”風烈邪偷笑,這丫頭定真會去琢磨,心中忽然升起戲耍她的衝動,“不信你可以去問靳羽,在他麵前喊一喊,他定會應你。”
“多謝師父提點。”爹爹這個綽號真有意思,她毒解了,回頭定要這樣喚他,還真是親切哩。
偌大的福王府疏影園,處處精心構築,美輪美奐,由此可見福王爺鳳福雅和兒子鳳碩背著風烈邪斂財無數,如今在朝中勢力更是如日東升。
風涼似玉,水榭深處,更是鶯歌燕舞,一派風光旖旎。
婢女將美酒緩緩斟入一杯晶瑩的白玉酒杯,刹那間酒香襲人,鳳徹卻望著枝頭的花瓣愣神。
“徹,徹?”鳳碩連喚了兩聲,“這酒不和口味?”
“噢?”鳳徹回神,愁眉苦臉地擺擺手。
“那是這曲兒不好聽?”
“還好。”鳳碩用手支著下巴,黑眸掠過一抹百無聊賴。那些個嬌豔美人婉轉鶯啼得彈唱,絲毫提不起他的興致。
“這可是京都最紅的彈唱坊,你看那唱曲兒的幾個小妞可是少見的美人胚子。怎樣?今晚是挑幾送你太子宮,還是你乾脆就留宿在我這裡,咱倆一起找點刺激?”鳳碩隨即舉起酒杯,衝其中一個美人兒拋了個媚眼。
“美人?哦哦,還好還好。”鳳徹頭都未抬一下,歎了一口氣。
若在從前他或許能讚她們姿色動人,但見過鳳亦雪之後,其他女人在他看來和街邊賣烤肉的老大娘沒什麼區彆。
“嗬,我倒是忘了,太子殿下是眼高於頂,品味絕凡,這些個庸脂俗粉當然入不了太子的眼。”鳳碩似笑非笑地道。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鳳徹眼神飄向遠方,那個冬季,雪隱城街頭,女子身騎白馬,回眸一笑天地儘失色。鳳亦雪的一顰一笑都烙印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那不是你的雲,也不是你的水。還是少想那些遙不可及的事。”鳳碩隨即勾勾手,兩個美人兒便放下琵琶,妖嬈無限地走了過來。
“碩哥哥,你說亦雪嫁到雪翳國,她每天都在做什麼?聽說那裡天寒地凍,能不能過得慣?吃得慣嗎?她最愛夜裡采花瓣,萬一路滑摔倒怎麼辦?會不會凍生病?她……”
“哎呀。”鳳碩無奈地打斷他的話,“你擔心這些做什麼?宮裡有人伺候著呢。”
“哦,也對。”鳳徹歎了口氣。
隨即他又擔憂起來:“你說她過得快樂嗎?雪翳殿下萬一是個老頭子,亦雪不得委屈死?萬一對她不好,不知道憐香惜玉,亦雪那麼頑皮,惹怒龍顏,會不會挨罵?”越想越恐怖,他恨不得飛奔到她身邊保護她。
“你瞎想有什麼用,聖上不是去了雪翳國?問問便知。”鳳碩早知鳳徹是為鳳亦雪失魂落魄,此次邀他前來賞月聽曲,也是為了探聽消息。
“父皇去了雪翳?你怎麼知道的?”鳳徹驚詫。
“能讓聖上丟下朝政,半夜驚醒外衣都顧不上穿就策馬趕路的,還能有誰?”
“可依照父皇的性子,若真是去了雪翳,定把亦雪帶回來了。可他是一個人回宮的。”
鳳碩黑眸閃過一絲精光,試探詢問:“你就沒發現聖上近日有何異常?比如經常出宮?”
“除了斷了一根尾指,還是和往常一樣,上朝下朝。不曾見過出宮。倒是每天上朝比較晚。”鳳徹似乎沒多大防備,也不知鳳碩心懷鬼胎。
鳳碩嘴角的邪笑擴大,故作不以為意地說道:“寵愛美人芙蓉暖帳,自然不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