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染嗯了一聲,眼睛一瞪:“你說誰是妖女?”
艾喲喲趴在北辰染耳邊嘀咕一句,又做到榻邊看好戲。
“要死的孩子,給朕的女人玩玩又如何!”北辰染對著目瞪口呆的玄冥軒,輕描淡寫地說,“這是聖旨!從此月兒就歸我家小雪了。”
“小雪,用什麼‘刑具’儘管開口。事不宜遲,快快折騰。”北辰染拉著玄冥軒走出門,吩咐下人為艾喲喲準備診治的用具和藥材。
玄冥軒當然知道聖上不過是說笑,可心中依然忐忑,不停地搓著手:“唉,我兒命苦啊,臨死還落入魔爪。”
“月兒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北辰染道,“適才小雪告訴朕,那跡象是中毒。”
“什麼毒我能不知?會不會是鳳靳羽所下?”
“這個朕也不知,但那毒是鷹宇國的宮中秘毒。”
鷹宇國……
玄冥軒似乎一下子明白過來,狠狠握拳,狠厲的眼神恨不得將什麼人生吞活剝了。
“且交給小雪吧。她畢竟曾是鷹宇國的女皇。對這毒該是有十足的把握。”北辰染拉著玄冥軒走像丞相府中的水榭,“你擾亂了朕的壽宴,自然要陪朕喝酒。”
兩個男人在月下飲酒,話題自然離不開那個女人。
“軒,今日沒有君臣之分,我想問問你喜歡小雪什麼。”北辰染的眸子染上一層迷離醉色。
“我?”北辰染指指自己的鼻尖,哼了句,“我喜歡她的話我就天打雷劈萬箭穿心。”
“那你真是身強力壯,雷一次都沒劈中你嗎?你活的可真久啊。”北辰染眸子一眯,“要不要我把你偷偷弄的那些玩意兒給小雪瞧瞧。”
玄冥軒臉色一白,差點撲倒,慌張道:“聖上恕罪,微臣這就全部毀掉。”
“罷了。那可是曠世傑作!這也算你的一大喜好。而且弄得不錯,想必有七年了吧。”北辰染眨眨眼,眸子裡魅惑懾人,小聲道,“不如你送我一些,我也用得到。”
玄冥軒一愣,兩個男人隨即放聲大笑。
從來沒有這麼開懷過,那是因為同一個女人,因為同一個女人而同病相憐的默契和苦楚。
“我一直有個疑惑,明明你什麼事都知道,為何還如此固執?”
“愛上小雪,許我年少時的一種固執吧,這種固執讓我很辛苦,卻甘願。我不知道這種固執從何而來,但我很清楚這種固執,許是到我死,都不會停止。”北辰染的神色帶著淒然的幸福。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小雪,容貌也變了,你又何苦?”
“哪個小雪我都愛,從來沒有改變過。你會因為她容貌改變,就不愛她嗎?”
玄冥軒自問,或許能,或許不能,他承認那個女人就像罌粟,愛上她的男人都會瘋狂,但他還不至於像北辰染和鳳靳羽這樣無藥可救。
“現在的一切不過是場夢,你該做好夢破碎的準備。”這句話必須要提醒北辰染。
“即使這夢破碎得不成樣子了,我也會儘力去挽回,哪怕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換。”
“可能你最後什麼也得不到。”玄冥軒看不透鳳亦雪,但他肯定,那個女人心裡沒有北辰染,不然她不會和鳳靳羽偷情。
“我為什麼要得到?你用心,她無心,愛上一個對彆人死心塌地的女人,早就注定不會得到任何回報。我怕什麼。”北辰染笑得瀟灑,連一頭淺綠色的長發都在風中張狂而舞。
丫鬟們忙忙碌碌,進進出出,整整過了一個晝夜,那扇門才打開。
那一瞬,北辰染幾乎不忍看,女人一身粉衣已暗淡光彩,銀發也顯得有些淩亂,門一開,女人僅是笑了一下,便癱軟地跌了過去。
“小雪!”北辰染一步上前,接住她軟倒的身體,納入懷中,女人虛弱得不像話,他隻感覺手心一涼,竟發現她全身都汗濕了,全是冷汗,沾了他滿手的冰寒。
“哈哈哈,我兒子活過來啦!”屋內傳來玄冥軒歡天喜地的驚呼。
北辰染一愣,小聲道:“笑這麼大聲,不會心肌梗塞嗎?”
隻見一個青衫男人披頭散發地狂奔出來,伸手就要去抓艾喲喲的手:“微臣對娘娘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
“滾一邊去!彆用你的鹹豬手碰朕的女人!”北辰染將昏倒的女人護在懷裡,狠狠瞪了一眼玄冥軒:“若是小雪和朕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朕讓你兒子活了再死過去,信不信。”
小雪說的沒錯,這家夥果然是頭豬,嚎的聲音可真大。
“聖上,微臣有個不情之請。且讓王妃在丞相府住下。”玄冥軒真誠道,“娘娘離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這蛇胎不同尋常,這段時日必須好生調養,微臣給娘娘開藥調養身體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