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泉水中的熱氣熏著花瓣和藥材,藥效起了作用,艾喲喲從昏迷中醒來,她眼睛看不到,隻感覺自己身子浸沒在水中,那好像是一個半圓形的長凹槽,宛若浴桶的設計,胳膊可以搭在兩邊,即便睡著了也不至於滑落。
而她的姿勢正是胳膊被綁住懸在兩側,耳畔似乎有水流的波動,有人過來了,是北辰染嗎?
她似乎嗅到了曖昧的危險氣息,第一反應便是逃跑,可下身也動不了。情急之下,不禁大罵:“你這個卑鄙小人,綁住我還封我的穴道!你乘人之危,算什麼好人!”
北辰染收斂情緒,換上壞人該有的聲音,讓她聽不出破綻:“我本來就是個壞人啊!哈哈。穴道和繩子我會解,不然你我也不方便,但不是現在。”
不方便?“你,你要做什麼?”
“不要告訴我你忘了賭約,我已經給了你兩次機會,可惜你都沒把握住。你已經輸了,自然要履行承諾。”他整個身子傾軋過去,手指執起她的下顎,“怎麼,你想毀約?”
“你……你混蛋,那些刺客是你派來的吧?你故意利用耀兒牽製我的行動!這不公平!我根本還沒來得及出手!”
小雪啊小雪,你可知那刺客就是你最想見的那個男人,好在你眼盲,若是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你該會有多傷心?罷了,就算我把這黑鍋背到底,也斷不會讓你有機會知道真相。
北辰染笑得苦澀,努力讓語調瞧不出情緒波動:“你隻救了耀兒嗎?那是誰替我擋下暗器,救我性命?”
“我……”她確實頭腦發昏救了他,“我那是不想讓你死在彆人手裡,我要親手殺……”
剩下的話已被他的雙唇堵在口中,他的吻深刻而激烈,舌尖在她口腔中攪起熱潮,吸吮住她的舌尖,她想反抗狠狠咬斷他的舌頭,卻被他捏住下巴,不但使不上一絲力氣,還讓他有機可乘,肆虐得更鬥誌高昂,直到那蒼白的唇被吻出血色,他才曖昧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紅腫的唇,暫時離開。
她被吻得呼吸急促,還未開口,他便發問:“那個家夥到底有什麼好,讓你誓死追隨?”
“他是沒什麼好,但我既然許了他一生,就會一心追隨。”一個女人,這輩子隻有對一份承諾承擔的能力。
“可你答應過我永遠不負我,永遠不離開我。”
“我……我那是騙你的。我一直在騙你,你不也早知道了,何必重提!”
“嗬嗬,你對我真是殘忍啊!”他輕輕歎息,“你可以對我殘忍,可以騙我,但你為什麼要殘忍地騙自己!”
艾喲喲一怔,慌忙道,“我沒有騙過自己。”
“你還不承認?那這是什麼?”北辰染的掌心狠狠按在她的胸口,掌心之下隻一枚戒指,她沒有丟,而是用紅繩穿成項鏈,戴在胸口,心臟的位置。
“那……那不過是一枚戒指,我一點也不愛你!我就是不愛……”
他不再會給她機會說這愚蠢的謊話,唇舌趁她說話的空擋,侵犯到那如天鵝絨般濕滑柔軟的檀口,輾轉吮吸親吻的力道由粗暴到溫柔,讓這先疼後甜的滋味鬆懈她全部的抵抗。
“這麼柔軟的唇,嘴硬起來很不和諧,隻要一吻,你就露餡了。你知道你為什麼殺不了我?不是我厲害,而是你這裡——”他魔魅地舔著她的唇,手心點了點她的心口,“不同意!”
“是嗎?那你再給我機會,看看我能不能下得了手!”
“你放心,機會我會給你。還會告訴你一個殺我最方便好使的辦法。”他的唇在她麵頰有力,給她甜美的誘惑,“你要不要聽?”
“你休想再騙我!”她知道他沒那麼好心。
他將麵頰埋入她的胸口,對著那彈指可破的肌膚輕語:“做了我的女人,在榻上是我最沒防備的時候,你可以有無限機會殺我。怎麼樣?其實這個賭約,我一開始就為你鋪了寬闊的後路。”
他說話時唇瓣的蠕動就貼著她的肌膚,他薄唇帶著薄荷的清涼,噴出的熱氣卻像會燙人一般,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點燃起來。
艾喲喲感覺自己紊亂的喘息裡,逐漸有了不該有的變化,費儘全力大吼:“我不需要!”
“不殺我了嗎?”他甜美展笑,手指勾勒她雙唇的輪廓,“看來你還是愛我,舍不得殺我。”
“我……”又被他鑽了空子,“誰愛你?誰舍不得?我是說我不需要你說的方法!”
他不再回答她,而是剝開她被水完全浸濕的衣裳,在她膚上吮出櫻紅的痕印。
他的吻並不暴烈,冰涼的觸感宛若一尾濕滑柔軟的魚,在她身上暢遊,讓她不自覺就心兒怦怦直跳,胸口急急的吐納起伏。
被這奇異的感覺密密籠罩,明明知道理智被一寸寸驅逐出體外,她卻怎麼也抓不住,發出的聲音低低的,小小的,猶如抽泣:“你……放了我吧……我們……不能在一起的,不要再……繼續了……”
她發絲散亂、整個身體泛出迷人的粉紅,身體也因為掙紮而不停地扭動,晃蕩出讓人沉醉的絕魅姿態。
北辰染原本還帶有的猶豫,煞那間就被心中蘇醒的獸取代,一個前所未有的狂吻就這樣襲來,靈巧的手指在她身上描畫,他高超的技巧讓她每寸肌膚都要騷動起來似的,跟著他手指所到之處開始發熱。
聽到她的喘息越來越雜亂,掙紮的力度也縮小,北辰染便知道她已有了感覺,把握時機迅速鬆開了綁住她手腕的繩索,將她倏然摟進懷中,在她肩頭輕輕一咬:“很快,你就知道你的心了。”
她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伸出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開,手指觸到他心口微微凸起的梅花胎記,腦海忽地閃過一道霹靂,她整個人都發起抖來,聲音撕裂一般吼道:“你絕不可以與我發生這種事!”
北辰染身子一震,緩緩低下頭,瞧見她按住他胎記的手指,佯裝出的淡然頃刻間蕩然無存,半晌,才低低地開口:“你早知道了?”
艾喲喲睜著空洞的眼神,她的驚駭不比他少,急促地喘息著:“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