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哎呀,不好意思,洗澡水灌進去了,用不了啦。”
“誰讓你用這個裝水!”
“水自己跑進去的,朕什麼也沒有做!”
“啊……嗯……你混蛋,每次都突然襲擊!”
“你傻蛋,每次突然襲擊你還反應遲鈍,朕今日要好好懲罰你!”
“我求饒好不好?你看,我都哭了。”
“溫暖麵前,哭泣無效!朕喜歡看你一次次的求饒……”
他是“胡作非為”的高手,很容易就能折騰的人意亂情迷,當初我就是這麼被他糊住的,以至於後來他凶性畢露,我已經難逃“禽獸”魔爪了。
半夜的時候,雨還在下,我依然睡不著,旁邊的男人睡得很沉,整個臉埋在軟軟的枕頭裡。
他的頭發染成琥珀色,剪了短發,毛茸茸地貼在枕頭上,就像春日陽光裡最柔軟的蒲公英,讓人不經意瞥見就想伸手去觸摸,捧在手心。卷翹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一根一根長長的,很清晰,和工筆勾勒在純淨的宣紙上似地。
他的臉很乾淨,還帶著剃須水的清香,整張臉被雪白的枕單襯出瑩亮的潤澤,透明得像水晶。
我像是著了魔,心怦怦直跳,緩緩俯身,還未吻上,他忽然惡作劇地睜開眼,撲哧一笑:“你夜襲啊!”
“滾!”我伸手去拍他的臉,卻被他握住手,都拽到懷裡了他依然握著我的手。
十指相扣,不論彼此的手是冷是熱,當生命線交錯的那一刻,糾纏一生,本就是不需要誰來溫暖誰的。
當他握著我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很幸福。
我想,若這世上,有那麼一個男人,願意用包容、隱忍甚至是傷害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兩個人易碎的愛情,來保護一個女人,一保護就是一生一世。
那麼這個女人,一定是幸福的。
而他的付出,我從來都知道,所以,我們的愛即便在那麼痛苦的地獄中爬行,他也一直沒有放開我的手,那就是最絢爛的陽光。
我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我愛你”,因為我們的愛情,不需要那三個字,也能一生一世,無怨無悔。
我整個心像泡在溫水裡,紅著臉推開他,腿一橫去夠拖鞋:“爸剛才來電話,讓我去一趟。”
他有點不高興:“他在淩天國做皇帝和當殺手似的,來了首爾又做殺手頭頭,拉著自己老婆做殺手就罷了,還要拉著我老婆做殺手,害我也得當跟班……”
我在他額頭一吻:“我很快回來,寶貝,晚安。”
第一次喊他寶貝的時候,也是第一次給他過生日,當時也不曾料到,一個“寶貝”竟會成了伴隨一生一世的親昵。
其實,更多的時候,我倒像他的寶貝,我們很少吵架,從前也是我欺負他,他從不跟我吵,老拿我當小孩寵著,就算從前我傷他再多,他也不會和我生氣,彆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其實在他眼裡我就是個小孩,他那是根本不屑跟我吵。
從爸那裡回來,我沒有直接回家,看著酒吧的霓虹閃爍,忽然很想進去喝一杯。
點了酒,我從來不醉的,但今天,竟然醉了。
東倒西歪地在舞台上,雙手抱著麥克風,對著大屏幕,猛唱《心動》:
“有多久沒見你,
以為你在那裡,
原來就住在我的心底。
陪伴著我的呼吸。
有多遠的距離。
以為聞不到你的氣息,
誰知道你背影這麼長,
回頭就看到你……”
一首歌都沒唱完,我竟已淚流滿麵。
思念就像關不緊的門,空氣裡有幸福的灰塵,否則為何閉上眼睛的時候那麼疼。
我試著恨你,卻每次都會想起你的笑容,直到唱起這首歌,我才發現,什麼時候起,我已經不恨你了。
畢竟是我曾經深深愛過的人,我能夠怪你什麼。
燈光閃爍,音樂迷離,我一杯一杯的喝,直到喝得胃疼,其實不是胃疼,那個位置不對,忽然很想哭,我已經很久沒哭了。
為什麼想起你,我還會想哭,我隻能怔怔地咬著杯子,指尖夾著的煙,已經積了長長的煙灰,也忘記要去彈。
“給我一支煙。”這種語氣,像是對著一個老熟人,這個聲音像是從冰海中遊蕩出來,帶著與生俱來的清冷,任何人都複製不了。
我緩緩側首,一瞬間怔住……
那清高的容顏,那邪魅的弧度;昨晚剛溫柔纏綿的一幕幕又浮現在了眼前;那眼神裡包含著濃濃的心疼和愛意
我是不是太不知足了?擁有著這樣深切愛自己的男人,為什麼還貪戀彆的什麼,是不是真的等到自己失去了才知道後悔?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又沒有明白什麼。
伸出手,挽著身邊的男子,宛然一笑:“我們回家。”
男人的眼神瞬間燦若星辰:“好,老婆我們回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