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簡陋的午餐,溫軟語收拾了空的快餐盒。
除了那個雞腿,大家都吃完了,沒有浪費。
她很滿意。
針水已經配置好了,陸景和檢查了一遍,沒有讓護士來注射,而是他自己洗手戴上手套,親自給傅擎深注射。
溫軟語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傅擎深對誰都很警惕。
就像這次受傷,他發燒虛弱的時候,不肯讓傅家任何人知道。
就好像,即使偽裝,他在不信任的人麵前,也要永遠強大。
對傅老爺子會稍微好一些,對陸景和卻真的算是特殊了。
每次來醫院,沒有其他醫生和護士,都是陸景和看診的。
傅擎深好像特彆信任陸景和。
溫軟語想這些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她自己。
並沒有想到,此時除了陸景和,她也在這裡。
溫軟語見傅擎深皺著眉。
橡膠管綁在手腕上,手背上的血管看起來十分明顯。
陸景和拿著針就要紮下去。
溫軟語下意識的伸手,就捂住了傅擎深的眼睛,自然而然的道:“不看就不痛了。”
往年經常和柳老師一起去照顧生病的孩子們。
大多數孩子都怕打針,柳老師就是這麼做的,溫軟語也有樣學樣。
可溫軟語捂住了才想起,傅擎深不是孩子。
傅擎深似乎眨了眨眼,溫軟語感覺睫毛在她手心刷了一下,她手心都燙了。
針已經快速紮好,溫軟語連忙收回手。
傅擎深沒說什麼。
溫軟語也假裝剛剛什麼都沒做。
針水一滴一滴的輸入傅擎深的身體中。
不知是藥物讓傅擎深困倦了,還是坐在床邊的溫軟語讓傅擎深困倦了。
傅擎深疲憊的半磕著眼。
陸景和小聲說:“小嫂子,你去休息吧,已經沒事了。”
“不用,不用,陸醫生你去忙吧,我在這裡看著針水,等針水完了我就叫你。”
“我今天不忙,我看著就行。”
溫軟語有些為難的道:“主要是傅擎深起床氣重,他不喜歡睡著的時候有人在。”
陸景和一聽,一下子反應過來。
是啊,他在這裡也沒用,傅哥根本睡不安穩。
陸景和無奈點頭:“那行,辛苦小嫂子了。”
溫軟語搖搖頭,就這麼坐在一旁,看著針水滴落。
一瓶滴完,她及時找陸景和換第二瓶。
天已經黑了。
針水輸了一半的時候,傅擎深退燒了。
直到晚上十點,針水全部輸完了,傅擎深安穩的睡著。
溫軟語臉上有疲憊之色,卻沒有休息。
這病房和蜃景的房間一樣。
溫軟語也如同在蜃景的時候一樣,就這麼在一旁守著,怕傅擎深翻身壓到傷口。
陸景和看了好一陣悄悄離開,竟有些羨慕。
他們這些人,活在這物欲橫流的大城市,習慣了燈紅酒綠,見多了虛偽算計,何曾見過這麼真誠的關心在意。
溫軟語安靜的守著傅擎深,直到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黑暗。
溫軟語被嚇了一跳,傅擎深也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