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隻會用最惡毒的字眼來喊他,從來不會叫他名字的。
傅擎深眸子猩紅的抬眸,看到了拿著光的溫軟語。
她在黑暗中拿著光。
溫軟語快速走近,一把抓住了傅擎深的手,兩人同時握住了那把裁紙刀。
傅擎深直直的看著溫軟語,開口道:“溫軟語,你要我怎麼樣贖罪都可以,能不能不要拋棄我?”
強悍的大魔王如同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絕世神顏帶著幾分可憐。
這種反差感,讓人很難移開眼。
可溫軟語沒有心軟,冷漠的道:“我不需要你的贖罪,從一開始就是假的,談什麼拋棄。”
傅擎深近乎偏執的道:“我知道自己不值得原諒,你能不能聽聽我的解釋,我不求原諒,隻希望你聽一聽。”
溫軟語似乎有些不耐煩,不想聽傅擎深說的話。
因為她不知道,傅擎深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
畢竟當初的車禍,傅擎深後背滿身的血,都是在騙她。
溫軟語想搶下裁紙刀離開。
她能救下傅擎深都仁至義儘了,不想再有什麼瓜葛。
傅擎深看出了溫軟語的態度。
他握住裁紙刀的手突然用力。
溫軟語本來抓住傅擎深那隻手的,可她沒想到傅擎深會突然用力。
就這樣,兩人一同握著裁紙刀,刺入了傅擎深胸口。
傅擎深近乎祈求的道:“你聽一聽,聽一聽好嗎?”
曾經溫軟語好奇傅家那些秘密,可無論如何傅擎深都不說。
那個時候的傅擎深,甚至會因為溫軟語看到他胸腹的那些傷痕,而暴戾動手。
可此時,他刺傷自己,近乎祈求的,隻是希望溫軟語聽一聽他藏著的那些黑暗。
溫軟語不敢鬆手,怕鬆手之後,傅擎深紮得更深。
她實在忍不住罵了一聲:“瘋子!”
傅擎深隻是看著她。
如同黑夜中的囚徒,看著唯一的一束光亮。
溫軟語火大的道:“傅擎深,你鬆手,我給你二十分鐘。”
傅擎深立即鬆手,溫軟語一咬牙,拔出了刺得不算深的裁紙刀,幸虧傅擎深用力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往後拉了一些。
拔出裁紙刀之後,更多的血浸透了襯衣。
溫軟語道:“我先喊醫生來,給你處理一下。”
“不用,不用處理。”
溫軟語知道傅擎深的固執,當初高燒近乎昏迷,他都不告訴傅家的任何一個人,不同意請醫生。
溫軟語隻能自己去找了醫藥箱,沉著臉給傅擎深處理傷口。
傷口不算深,但鐵質的裁紙刀就這麼刺入皮肉,容易引起感染。
傅擎深乖乖的脫了上衣,似乎怕溫軟語給他的二十分鐘是從現在開始算的,傅擎深直接開始講述起來。
“我被我生父和真正的小姑囚禁了五年,那個女人想看我變成最陰暗的老鼠,她會拿著棍棒鞭子時不時的打我一頓,她會在我快渴死的時候,把水從天窗上倒下,她會在我餓極之後,惡意的丟下一些食物,並且關進來一隻餓狗,看著我和狗搶食,我生生的咬死了狗才能吃到一頓飽飯。”
此時傅擎深的衣服是解開的,放在桌上的手電有些背光,溫軟語都能清晰的看到傅擎深身上那些傷痕。
很是刺眼。
傅擎深仿佛怕時間不夠,也怕溫軟語不耐煩聽,還在繼續快速的講述。
“後來那個女人生了個白頭發的怪物,更是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我生上,以折磨我為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