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衝動的周揚都停下了,臉色難看得不得了。
張林悄悄靠近,試圖控製住老人。
可這平時走路都要拿著拐杖的老人,此時倒是靈活得很,看到有人靠近,立即大喊道:“不許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就動手了。”
一時間大家竟都有些沒辦法。
偏偏台上作為主角的兩人很平靜,他們就像是在看一出戲劇。
一直未開口的傅擎深,突然開口道:“有人想死,那讓她去死吧,我們婚禮繼續。”
傅擎深帶著寒意的話一出口,場間安靜了一瞬,老太太拿著蛋糕刀的手都顫了顫。
溫軟語卻點點頭表示認同:“記得報警,然後拍下來留個證據,證明人是自殺,和大家沒關係,嗯,婚禮繼續。”
樂器開始奏鳴。
喜慶得像是要給某人送葬。
然而薑還是老的拉,老太太冷笑一聲道:“溫軟語,你敢繼續試試!就算你不在乎我,可你們村子裡的人你也不在乎嗎?我要是死在這裡,被你這個親外孫女逼死,你們整個村子的人都冷眼旁觀的看著,我看將來哪家閨女敢嫁到你們村子裡來。”
這下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村長更是臉色極其難看的道:“你這個老貨,你想給我們村破臟水!”
“是又怎麼樣!反正我今天要把人帶走,我是她姥姥,她父母死了,她的終身大事,就隻能我說了算!”
村裡一些人猶豫了。
這老太婆不講理,這麼鬨下去,萬一真死在這裡,將來傳出去不好聽。
如果今後沒有閨女敢嫁到他們村子裡來,那他們兒子怎麼辦?
溫軟語再好,也不是自家的。
在關係到自身利益的時候,大部分人會果斷拋棄自己堅持的,選擇自己家的利益。
於是有人忍不住道:“小語啊,要不今天算了吧。”
“是啊,鬨成這樣也難看,見血了不吉利,就算要結婚,也換個日子吧。”
“說來說去也沒有什麼深不可解的矛盾,大家下來冷靜的好好談談吧。”
村長選擇了沉默。
他雖然拿了傅擎深的錢,但是關係到大家,甚至關係到自家,他隻能沉默。
聽著不停的有人勸說溫軟語,老太太得意的道:“聽說你這些年是靠大家救助才得以活下來的,我相信你不會不在意大家的想法吧,在說我要是在這學校來個血濺三尺,今後隻怕學校招生都會少許多人。”
溫軟語聽著這些話睫毛顫了顫。
傅擎深卻一直冷漠淡然的看著。
對傅擎深來說,整個傅家的人他都可以趕儘殺絕,哪裡會在乎其他人怎麼看。
他覺得所謂的這些威脅,完全沒有意義。
他有些不耐煩了,沒完沒了的,耽擱了這麼久,吉時都快過了。
傅擎深抬腳,就要朝著那得意的老太太走過去。
這時,溫軟語突然伸手攔住了傅擎深。
她低著頭,聲音有些小的道:“傅擎深,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