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埋伏了,小心些。”鐘離落的聲音傳來,乾木木有些聽不真切,滿耳都是冥若凡的心跳聲,她想掙脫,肩膀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按住。
“彆動,你身上有傷。”這是乾木木從接觸冥若凡以來,聽到的最溫柔的一句話,雖然她知道他或許依然是冷著臉說的,但是……卻真的讓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柔,一時間全身發燙了起來。
“待在這裡,彆出來。”冥若凡從長靴裡拔出一把匕首遞給乾木木,放開她的身子,透著寒光的眼睛認真的盯著她,乾木木看著那墨黑的眸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等到回神的時候,馬車裡隻剩下她一個人,還有那殘留溫度的匕首。
鑲著水藍色寶石的手柄,刀鞘上麵帶著金龍一樣的紋路,乾木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根據她以往的經驗,這把匕首刀鞘是金子做的,不過具體是不是全金的就難說了,此時乾木木握著匕首的手更加緊致了,畢竟看那顆寶石也值不少銀兩,嗯……如果冥若凡忘記討回匕首的話,那自己就留在身邊好了,離開冥王府之後,說不上可以當不少安家費呢。
意外時有發生,乾木木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的,即使是乞討多年,但生活過的順風順水,什麼時候開始乞討的她都不記得了,隻是有記憶開始身邊就有個奇怪的老頭,花白頭發,卻精神奕奕,尤其是知道自己有點武功底子之後,不斷的教了自己一些武功,而且也教會了自己隱藏內力的功夫,不過進宮前的半年就失去了他的下落,雖然沒叫過他一聲師傅,但是自己從來沒缺吃少穿,她打心眼裡知道,那個老頭不簡單,出去以後,一定要努力找到他,不管怎麼說也教會了自己太多東西,那些年沒有他的話,自己根本活不下去,所以……以後要奉為老父贍養。
小心翼翼的撩起車簾,下一刻一道冷箭射了過來,直直從耳邊劃過,差一點就穿透了自己的耳朵,乾木木回頭看了一眼,她之前有和那個老頭跋山涉水的來回走,對一些草藥更是熟知,老頭就怕自己將來有個病災之類的,自己無法救治,那股奇異的香,雖然是瞬間,但是乾木木知道那是毒箭,尤其是箭頭不斷地發亮,像是塗抹了熒光粉一樣。
“箭上有毒。”乾木木對著馬車外和一群黑衣人交纏的王府侍衛喊著,當然了,她絕對不承認,自己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冥若凡身上,雖然……匕首是他給自己留下防身的,雖然他剛才說了一句話就讓自己臉紅心跳,但身處這麼危險的地方,也是他帶來的。
剛說過話,馬兒就像是受了驚嚇一樣,開始瘋狂的撩起前蹄,不斷的嘶吼轉悠,乾木木有些急切想要跳車,結果馬車一翻,自己剛站起來的身子就這樣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馬兒身上被一道毒箭射中,瘋狂的朝著樹林的方向奔去,離開了冥若凡的視線範圍之內,剛想用內力震開馬車跳出去逃生,卻不想馬背上突然跳上來一個身影,冥若凡!
雖然很感激這個時候他能出現,但是他出現了,自己就不能顯露武功了,老頭說,自己的一身功夫是必須用在關鍵時刻救命的,在外人麵前絕對不可以顯露,現在冥若凡來了,他們應該能逃生吧?
馬背上,他努力的控製住韁繩,但是顯然中毒的馬,根本是和發了瘋的人一樣,無法控製,冥若凡一劍回身,砍斷了馬車和馬匹之間的聯係,乾木木微微驚訝,他那把劍是上等的寒鐵劍,真真的削鐵如泥了。
正在驚訝的時候,突然馬匹瘋狂的跑去,而馬車在下落的時候瞬間撞到了石頭,在冥若凡回身的時候,乾木木和馬車一起翻滾下了陡坡,冥若凡臉色陰冷衝著滾下陡坡的馬車飛躍了下去。
到乾木木身旁的時候,乾木木已經昏了過去,肩膀處的傷口已經崩裂開來,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他們似乎離開隊伍太遠了,現在鐘離落在對付那些人,處理好之後才能給自己發信號,隻能等著他們處理好過來,冥若凡彎下身去抱乾木木,卻被腰間的傷口扯得微微動了一下嘴角,有點痛,手按了一下流血的傷口,並不深,但卻很麻煩,第一位置麻煩,不好修養,第二……箭上有毒。
不能移動,隻能在殘破的馬車裡,找到一些水和吃食,幸好馬車裡隨身的物品都有,找了衣服撕成布條,拿出金瘡藥塗在自己的傷口上,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血液雖然泛著烏黑,但是他知道毒性並不是很烈,對於他這個身體來說,再多的毒藥隻要不是太毒的,都是無用的,他身體裡的寒毒,可是比這些毒性要猛烈好幾倍的。
“嗯……”乾木木發出一絲輕微的呻吟聲,冥若凡收拾好東西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解開她的衣衫,左邊肩膀中指長的口子在白色繃帶上滲著血絲,冥若凡抿著嘴唇,那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再一次傳入鼻息,扯開繃帶,白皙嫩滑的皮膚上血珠微微冒出,對於冥若凡來說或許乾木木現在衣衫淩亂,香肩裸露在外的身體對他並沒有太大吸引,但是這鮮紅泛著香氣的血液,卻讓他有些移不開眼睛,像是帶著誘惑一樣,他微微低下頭,薄唇附在那傷口之上,輕輕的吸允著,身體內力再一次得到壓製一樣,一點點平複著暴躁,剛剛迫不得已出手,好不容易調節好的內力又一次爆發出來,正是讓他難過的時候,乾木木的血液,成了救命良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