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冥若凡直到把乾木木的頭按進自己的胸口,才轉頭看向鐘離落,視線定格在一個地方之後,眼神示意,鐘離落看了一眼冥若凡和乾木木的姿態,隨即轉頭示意這個亭子的守衛守著冥若凡,帶著另一個亭子裡的幾個人走到冥若凡看向的那個地方勘察。
聽著冥若凡的心跳聲,感受著他胸膛的溫熱,乾木木的頭腦有些混亂,鐘離落的腳步聲離去了,冥若凡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裸露在外的脖頸上,乾木木的身體有些不放鬆的緊繃著,冥若凡似乎也不在意,這樣擁著她,看著隨意的親昵,隻是沒有人能看見他略微低頭掩飾住的眸子裡,閃過的複雜,乾木木血液裡有桂花氣息,乾木木的血對自己多年前中的毒有壓製的作用,乾木木對這樣特殊的桂花香氣比他們要敏感的多,明明作為習武之人嗅覺要比平常人敏銳的多,但在他和鐘離落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她居然是第一個發現的,那明明就是不同於桂花的濃鬱,卻帶著桂花的味道,她和那些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鐘離落回來了,對於冥若凡詢問的眼神,隻是搖搖頭,不過卻從懷裡拿出一塊血紅色的方形木牌,輕薄狹小,鐘離落手掌合起的時候,冥若凡甚至沒有看到他手裡有東西,鐘離落和冥若凡對視一眼,看向乾木木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繼續趕路。”冥若凡示意鐘離落將木牌收起來之後,才放開懷裡的乾木木,直到迷糊中被拉上馬車之後,乾木木才明白,原來剛才冥若凡突然抱住自己,或許隻是不希望自己看到一些不該讓自己看到的,這樣的防備,乾木木隻是沉默以對,冥若凡這樣的防備反而讓自己安心,若是他什麼都讓自己知道,那她才該擔憂,畢竟她是不想和他牽扯過多,更加希望以後能離開冥王府的。
一想到離開,乾木木在心裡算了算自己目前為止所有的家當,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存儲,似乎不夠自己用一個月的生活開銷,本來有在皇宮時賞的珠寶首飾,但是……皇家恩賜的東西,典當的話,是大不敬之罪吧?
“本王查過,你十歲時才出現在皇城乞討,而你十歲之前的事情,卻沒有查到,包括你在皇城之時,並不是像乞討人連日乞討,反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山,能告訴本王,你十歲之前是在何處,為什麼乞討的日子裡,還要隔三差五的一個孤身小女孩跑到山上去?”當冥若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乾木木警惕的看著冥若凡,這是他和自己說過最多的一句話,但也算是他們之間打破那種隔膜試探的界限,他直言不諱調查自己的過去,和入宮前的生活,乾木木知道這些不止是他,怕是很多人都調查過,但十歲之前……
“我不知道十歲之前我在哪裡,實際上……十歲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城乞討,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城,我是否還有家人,這些……我都不記得了,至於去山上,那是因為一個老乞以前是開藥草鋪的,我對那些挺喜歡的,所以在吃食無憂的時候,我就會一個人跑到山上尋找老乞形容的草藥,之前我說過,我對草藥略懂一二的。”乾木木此刻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昨天給冥若凡上藥的時候多說過一句話,不過這句話多半都是真的,對於十歲以前的事情她確實完全不知道,就好像……就好像她的人生是從十歲開始的一樣,她是被拋棄的,又或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這些她都一無所知。
“不知道?”冥若凡聽到乾木木的回答,突然眉頭一皺,隨即閉上眼睛靠在馬車靠墊上,沉默的空間裡,總是讓人感覺到壓抑,但好在乾木木每次和冥若凡交談的時候,都不由得緊張,那種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多說多錯的心思,在看到他沉默的時候,會沒由來的放鬆下來。
禍從口出,說的多,錯的就多,這個道理乾木木還是懂的,所以麵對冥若凡的沉默,還有他那剛才皺起的眉頭,乾木木聰明的沒有理會,不論如何設想,那都是冥若凡的事情,馬車在雨中,緩慢的前進,一直到晌午,冥若凡都沒有再繼續追問她之前的話題,她不會傻到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但是他自己若是能查,也不關自己的事情,反正她確實是說了真話的,她真的不記得了。
中午的飯食,又是在馬車上解決的,匆匆的吃了一點之後,馬車沒有停止的繼續趕路,直到傍晚找到歇腳的客棧時,雨依然沒有停歇,乾木木和冥若凡在一間客房,對於這樣的安排,她沒有任何權利發表不同意見,隻能認命的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