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把手的人呢?”冥若凡看著鐘離落口中所謂戒嚴的城門,在驅馬靠近一點的時候依然沒有看到士兵,甚至連縣官都沒有看到,隻是靠近一些看清了一些百姓,他們頭上或者袖上都帶著一塊白色布條,或許是有家人去世了,但為什麼徘徊在門口不進去?還有明明有人感染瘟疫了,為什麼在戒嚴的情況下,還允許有人進城,隻進不出又是何意?
“城門已經關閉十二個時辰了,門口把守的士兵都在裡門,說是士兵也不太準確,應該是老百姓,這裡在兩日前為數不多的士兵都撤離了,據說縣官也已經不在城內了,而在城裡有親人在的,都強行的進了城,不過……進了城的就不能出來了。”鐘離落將自己剛才打聽到的消息一點點詳細的說給冥若凡聽,琳琅鎮他們必須要去,那這個小鎮子就必須要過,而且趕在月圓之夜,他們趕路的行程在這個小鎮最多隻能拖上兩天,晚了就來不及了。
“士兵撤離了?那是誰阻止小鎮的人不能隨意出入的?”冥若凡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那裡有人看到了他們的隊伍,開始一邊竊竊私語一邊對著他們的隊伍指指點點。
“這個還不太清楚,城外的人都是有親人在裡麵想要進去的,但是他們也知道進去無法出來不說,還不能確定自己的親人是否還活著,隻能等著城門口的人隔著大門傳消息,還要說碰到善心助人的。”鐘離落語調平靜的說完話,不經意的目光剛好觸及到剛下車的乾木木,溫和著笑意對著乾木木點點頭,而乾木木卻華麗麗的無視了。
“先找可以安身過夜的地方,等下繼續探聽小鎮裡的事情。”麵對這樣突然出現的瘟疫,還有提前兩天撤離的士兵,冥若凡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轉身的時候對著身旁的侍衛招了一下手,交待事情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剛下車的乾木木並沒有聽到鐘離落和冥若凡剛剛的談話,隻是聽到了最後一句,難道他們今天不進鎮子要在這荒郊野外過夜?
“鎮子裡發生瘟疫,今天可能不能趕路了。”鐘離落沒有隱瞞的說了出來,雖然乾木木現在的境地算的上不上不下的尷尬,但好歹她也是對冥若凡有用處的,為了自己的好兄弟鐘離落麵對這個新王妃還是挺滿意的。
“瘟疫?”乾木木眼睛瞄向前方,眉頭皺了皺,並沒有繼續說話,冥若凡他們或許以為去琳琅鎮隻有這一條路,甚至大多的本地人都是這樣認為的,但是乾木木卻知道第二條路,隻是那條路危險至極,就連當初她和老乞過去的時候,也隻是因為她采藥的時候,不小心踩到獵人設下的陷阱,掉下了山崖,而那個山崖的中間斷壁殘垣,竟然是一條小路,那條小路通向的地方就是琳琅鎮的琳琅山。
乾木木看了不遠處正在交待事情的冥若凡,抿了抿嘴唇沒有說出來自己知道的那條路,他們應該會有辦法的,而自己從前天的事情已經被他盯上了,不能再多說什麼了。
“調頭,右後方一裡路。”冥若凡身旁的侍衛,對著隨性的侍衛兵大喊一聲,乾木木聽到的時候,拳頭猛的攥緊了一下,右後方一裡路,那裡正是斷崖所在的那片高山,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今天應該是夜宿,而不是在斷崖處找出路。
因為是上山,馬車不能前行,他們也沒有上山,隻是在山腳下一個凹陷避風處停歇下來,乾木木剛下馬車望著周圍的一幕,算不上熟悉,但再看一次卻也不陌生,那一年她和老乞走遍這座山,熟識藥草和毒草,不知道老乞現在怎麼樣了?他們已經有半年多沒有聯係上了,而自己進了皇宮成了冥王妃的事情,不知道他是否知道。
“到琳琅鎮,隻有小鎮一條路可行?”沉思時,耳邊響起冥若凡低沉的發問,臉頰邊際因為他彎腰低垂下來的頭,而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即使他們已經有了更加親密的舉動,但乾木木依然不適應他這樣的靠近,緩過神色不慌不忙的往旁邊挪了一點。
麵對她這樣下意識的疏離,冥若凡眼裡閃爍一下,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伸開長臂,大手不容拒絕的攬上她的腰身,直接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而乾木木這一次識相的沒有掙脫,因為她有些摸清了冥若凡的脾性,越是掙紮閃躲,他就越是逼近,就像是在馬車裡一樣,明明隻是嚴刑逼供的事情,到最後又被被迫纏綿了一番。
“是否那一條路,爺不早說叫人打探清楚了麼?何必來問我?”在馬車上攤牌之後,乾木木雖然說行為上不能太忤逆冥若凡,但口舌上卻做不到之前的沉寂了,畢竟吃了太多的虧,大不了冥若凡惱怒的要殺她,自己逃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