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上山?”冥若凡冷著一張臉看著乾木木,乾木木點點頭。
“收拾東西要去哪裡?”乾木木話剛一脫口就意識到自己可能又多話了,不過是因為冥若凡對自己最近態度好了一點,自己才越發的比以前隨意了。
“回府邸,明天再上山。”冥若凡也沒給乾木木繼續說話的機會,隻是簡單的下了命令,轉身邁著還沒踏進門口的腿走了出去,乾木木看著他的背影咬咬牙,最後還是認命的關門回房,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丟棄馬車的時候就已經是輕裝趕路了,再經過迷蹤樹林和狼群血拚的時候,幾乎除了一身換洗衣服,兩手空空了,尤其是衣服換下之後,染血的早已經丟棄在郊外。
坐在桌子前悶悶的喝著冰涼的茶,想著冥若凡剛剛的話,府邸?瞬間恍然大悟,自己早該想到的,他們到這個客棧不過是暫時歇歇腳罷了,琳琅鎮算不得大,但也不小,冥若凡這一次應該不是第一次過來琳琅鎮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在這裡有自己的府邸一點都不奇怪,隻不過應該離這裡有點距離罷了?又或者一大早在客棧歇腳,是有其他原因?跟在他身邊時間越長,就越是弄不明白冥若凡這個人,情緒多樣化,一雙眼睛總是放著寒光,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更加有很多秘密……
不過不管怎麼想,下午還是七個人離開了客棧,好在這一次出門口直接有馬車,上了馬車不一會就到了冥若凡口中所謂的府邸,沒有京城裡冥王府那般氣闊,看起來有些素雅簡樸,鐘離落在門上敲了四聲,每一聲停頓的時間相差不過分毫之間,下一刻木門吱呀一聲被從裡麵打開了,乾木木看著開門的居然是昨天那群青衣人中沒有蒙麵的人,愣了愣,最後才跟了上去,原來一大早他們就直接回到這裡了。
“主子,西廂房已經打點好了,王妃是和您去主臥還是去西廂那邊?”男人跟隨在冥若凡身側後半米的距離,麵無表情的說著話,乾木木一聽王妃這樣的字眼眼皮跳了跳,這兩天沒人提及,自己差點就忘了,她現在還是冥王妃呢。
“……主臥。”冥若凡往身旁掃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動了動嘴唇,薄唇輕啟低沉的嗓音傾瀉,乾木木被他那冰冷墨黑的眸子掃過,突然全身汗毛顫栗。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她的預感還是很準確的,夜黑風高,圓潤明亮的月高高掛起,夜半子時,乾木木此刻卻一點睡意也無,隻因為眼前的男人身上越來越詭異的狀態,她猛然想起今天是石屋月圓之夜,正是寒毒發作的好時候。
“王……王爺,那個你……你要忍住啊,寒毒隻要忍過這一個節骨眼就好了。”該死的,看著眼前男人眸子越來越濃鬱的血紅色,乾木木忍不住嘴唇抖了抖往後退了退,後腿撞到了床欄,退無可退隻能定定的看著冥若凡,若是平時自己放點血給他喝倒是沒什麼,畢竟理智還存在的話,雙方都好談判,可是現在眸子私事野獸般的冥若凡,讓她看著有些頭皮發麻,內心裡湧出極大的恐懼感,隻要想著等下身上被他咬上一口不算,還要吸血,就忍不住打寒顫,冥若凡現在分明處於理智崩潰邊緣。
血紅眸子,冰冷的神色,讓她不禁想到失身被強的那次,那一次的冥若凡血腥暴力,沒有絲毫理智可言,和現在的情形幾乎是一模一樣,乾木木沿著床邊一點點朝著旁邊移去。
“王妃,他就拜托你照顧了。”乾木木衝到門口的時候,門卻被從外麵上了鎖,或許是聽到了裡麵的動靜,鐘離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之後就是離去的腳步聲,乾木木咬牙啐了一口,需要自己的血直說就好,在冥若凡寒毒發作之前放一點給他就好了,突然間這樣麵臨突發狀況去,乾木木總覺得自己被算計了一樣,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些心理不舒服,但現在已經來不及多想,因為還沒轉過頭去的時候,腰身已經纏上了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
“那個……你……輕點。”乾木木認命的閉了閉眼睛,大不了等冥若凡明天早上恢複神智的時候,和他討價還價一番,轉過身撩起衣袖將白皙的手臂遞到冥若凡麵前,明明身體相靠他此刻的體溫高的出奇,可是自己卻冷的從心裡發寒。
“乾木木?”乾木木閉著眼睛等待著疼痛降臨,結果半天卻沒有等到被咬的感覺,小心把眼睛睜開一個縫隙,剛好對上冥若凡墨黑攙著血紅的眸子,黑漆漆的瞳孔加上白色眼球上布滿的血色,現在意外駭人,乾木木差點驚呼出聲。
讓她意外的是,冥若凡這個時候居然能叫出她的名字,剛想說話,下一刻疼痛來襲,腦海中閃爍罵娘的臟話,脖子被迫向後仰去,明明已經把手臂放到他眼前了,非要咬在脖子上,要知道相對來說脖子上可是比手臂上要疼的多了,因為突然間疼痛刺激,眼角的淚水一瞬間湧現,徘徊在眼眶久久不曾下滑。
啃咬吸吮,疼痛帶著酥麻刺激著乾木木的大腦,嘴巴緊緊的抿著,牙齒緊咬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似乎能感受到唇瓣來回蠕動吸吮的動作,滾燙的舌尖時不時的滑過脖頸敏感的肌膚,讓乾木木的皮膚漸漸泛起了曖昧的粉紅色,冥若凡的體溫一點點降下,最後漸漸變得寒冷,乾木木知道他要不了多時應該能消停下來了。
此等寒毒多半發作是先熱後冷,就是體會了火焰的炙熱最後一瞬間跌入冰窟般的寒冷,那種錐心灼熱被瞬間冰凍的感覺,讓太多的人受不了這種痛苦,每一處血液在極熱和極冷中交纏糾結著,冥若凡吮了一口血並沒有從脖子上的傷口上離去,而是一點點用舌尖輕輕的舔舐著,似乎是在安撫著懷中有些害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