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果然在長廊轉角處,撞見了歡脫的北淺,那人明媚笑顏歡快的打著招呼,乾木木點點頭,木著一張臉從她的身旁走過,看到她望著自己臉時的驚訝,也沒有理會,現在她根本沒有心情理會這個人,雖然她也知道一夜未睡的臉一定很難看,尤其是自己臉胭脂水粉都不曾塗抹。
“夫人,主子請您去藥房。”乾木木正往飯廳走去的路上,被突然低頭在麵前的青衣人攔住了,乾木木定睛看了一下,是冥一。
“帶路吧。”藥房,是哪裡?這個府邸自己來的這兩天不曾仔細看過,而且一大早就要去那裡,應該是藥草有關吧?
“主子,夫人到。”冥一在帶著乾木木越過一個又一個長廊假山之後,終於停在一個隱藏在竹字後的石屋前,乾木木突然覺得這樣的情景有些熟悉,似乎……是和冥王府那個石屋一樣的擺設?
三聲過後,石屋的門緩緩的打開,出乎意料的是,裡麵燈火通明,本以為在這樣陰暗的地方,裡麵也不會太明亮的。
“看好北淺,不要讓她亂走。”冥若凡吩咐冥一之後揮揮手示意他下去,轉頭看向乾木木,看見她臉色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一下,好在平時麵無表情習慣了,臉上一閃而過的情緒並沒有被人察覺。
乾木木看著眼前鎖鏈鎖住手腳躺在床上的人,不由得腳步停在那裡,停止不前看著男人裸著上身,而身旁是一個青衣人時不時的拿著藥膏在他身上的穴位處塗抹著什麼。
“這是……做什麼?”乾木木走上前兩步,看了眼冥若凡的樣子,他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
“先吃些東西,等下要你幫忙。”冥若凡沒有回答乾木木的問題,而是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桌案上,上麵放著早點,乾木木回頭看了一眼,滿屋子的草藥味這個早膳……還真是特彆,不過想著等一下自己可能要按照他的吩咐忙著什麼,不由得聽話的走到桌案前,拿著包子吃著,一邊看著那青衣人忙來忙去的樣子。
看著冥若凡和青衣人配合的樣子,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了,乾木木看著每一處被塗抹藥膏處的地方,咽下一個包子之後,抿了口清茶,突然覺得眼前的情景有些熟悉,努力在腦海中回想著什麼,終於在看到青衣人拿出一個布包打開的時候,猛然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
“你這樣做,他的身體晚年會受苦的!”乾木木看著那一排銀晃晃的銀針,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眼前的情景熟悉了,因為老乞曾經在那個人支持不住的時候,按壓過那人身上的穴位,和冥若凡現在身上塗抹藥膏的地方,幾乎是相同的,然老乞告訴過她,如能不用銀針,最好不要用,那種法子猶如釜底抽薪,將以後的精力挪到現在填補,即使挺過了壯年,但若是一直沒有解藥,晚年的身子便會如掏空棉絮的空殼一樣,破碎不堪,更是有損壽命的一種做法,當年老乞那樣按壓穴位,也是有些折壽的,但無奈那人實在忍受不住,一時緩解罷了,如今看他們這樣熟練的程度,分明不是第一次施針,怪不得看冥若凡毒發的時候,竟然會尚存一絲理智,原來不是自己的錯覺,竟然是真的。
“除此之外,彆無他法,王妃既然知道寒毒,也應當了解它的毒性,王爺久戰沙場,威臨朝堂,不如此又能如何?”青衣人看著乾木木阻擋之意,再看看冥若凡已經有些變了的臉色,一直不發一語的冥二,不由得開口說著,語調淡漠,然他眼裡的擔憂和無奈卻讓乾木木看的真切。
“無妨,以往都是如此,今天鐘離落去辦事情,剛好你懂些醫理,等下幫著冥二一點便是。”冥若凡黑色不斷染紅的眸子看向乾木木,衝著她柔和的說著話,讓乾木木錯覺昨天說出那樣絕情話和現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不過也隻是一個晃神,這個男人明知道那樣的結果,還要執意如此,他不隻是對彆人無情……對自己更加的心狠無情。
“不,既然王爺讓我出現在這裡,身為醫者我就不能看著有人這樣明知結果還自損身體的行為。”乾木木在冥二要施針下去的時候,猛的扼製著他的手腕,她知道前天不是冥若凡的大期,那不過是一個嘗試罷了,看自己的血對他究竟能有用到何種地步,看今天的舉動,應該是自己的血對他緊緊隻有抑製作用。
“不如此,王妃可是另有法子?主子的毒,馬上就要發作了,再不施針這樣的鎖鏈等到主子毒發時可就和棉線沒有任何區彆了。”冥二看著阻止自己動手的乾木木,無奈卻又帶著希冀的說著,主子身中寒毒是他們眾兄弟的失職,更是他們每每手足無措的地方,每一次隻要想到自己身懷醫術卻解不了主子身上的毒,他的心就萬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