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進來。”冥若凡一挑眉,他倒是要看看誰能送東西都送到冥王府裡來了。
出乎冥若凡意料的是,送進來的不過是一袋酥糖,還是很普通的那種,而乾木木的態度卻讓他有些意外,看到那油紙包的時候,乾木木竟然激動的要起身,手朝著冥一伸了過去,在冥若凡眼神示意下冥一將東西遞了過去。
對於乾木木來說,那不僅僅是一袋糖,而是老乞的一個回應,她當初在廟宇裡給餘老爺子留了紙條,讓他交給老乞,自己曾在紙條上留言,若是老乞答應帶自己離開,便挑個日子送進一包自己之前老乞一有銀兩就會買給自己的酥油糖,看到熟悉的糖包,那就是老乞給的一個信號。
乾木木顫著手打開外麵的油紙包,撚起一塊酥糖放進嘴裡,閉了閉眼睛,心裡的委屈和嘴裡的甜形成了一個對比,糖似乎甜的過了頭,有些苦了,透明的淚水劃過麵頰,一滴一滴的滴在油紙包上,一旁看不清狀況的冥若凡和冥一都是一愣,這是誰送的糖?為何她會如此?
而冥若凡看到乾木木的眼淚更多的是有些心慌,似乎沒看過乾木木這樣哭過,無聲無息的流眼淚,卻深深的打到了自己的心上,心口有些不舒服,冥若凡皺著眉頭,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主子?”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陰冷了下來,冥一看著一臉部高興陰沉著臉的冥若凡,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王妃風寒著身,喉嚨不舒服,不易食糖,冥一把糖拿下去。”冥若凡不喜乾木木現在這個樣子,冷著聲吩咐著,話是說給冥一聽的,同時也是說給乾木木聽的,他不喜歡自己掌握不到手的事情,尤其是……乾木木這突然出現的情緒,讓他本就不好的心情跌入低穀,本來按照計劃今天從宮中回來,應該好好安撫下白綰音,晚些再讓人去備些禮物給她一個驚喜的,結果卻被乾木木這一個昏睡高燒給打亂了,如今更是沒有了應付那女人的心思。
“送這糖的可是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孩子?”乾木木也沒有理會冥若凡的命令,反正現在自己在他眼裡就是處處看著不順眼,乾木木轉頭看向冥一詢問。
“正是。”冥一眼皮沒抬的收走了乾木木手裡的酥油糖,恭敬的應了聲,乾木木點點頭,也沒多說,反而是麵色顯露疲態的閉上了眼睛,顯然一副我要休息的模樣。
“冥一,去查查送糖的孩子。”
“是。”出了門,冥若凡看著冥一手裡的糖,若有所思,最後還是無法接受一些事情不在自己控製範圍內的感覺,揮手讓冥一下去辦事情,而自己則是看著緊閉的房門揉了揉眉心,朝著自己的臥房走去,再也沒有心情去白綰音那裡,來來回回的演戲。
第二天身子剛剛好了一點的乾木木出現在藥房的時候,冥二已經不光是皺眉頭了,嘴角都抽動了幾下,終於明白這個王妃的固執,是誰都勸阻不了的。
“王妃這是什麼?”冥二看著乾木木從衣袖中拿出的小瓷瓶放在桌案上,有些疑惑的拿起來看了看,打開的時候一股血腥味撲鼻,不像是藥草,倒像是一個人的血液,不過應該也不是王妃的,她的血液是香的。
“血。”乾木木言簡意賅的看了一眼冥二拿在手裡的瓷瓶,這是昨天她進宮趁著皇上和冥若凡不在時衝著太後討的,都說近親之血可以融合,既然太後是冥若凡親母,倒是可以試上一試,而且一聽說是給冥若凡入藥,太後竟然也沒猶豫,拿著銀針就劃了手腕,好在自己要的不多,隻需一點就足夠了。
“果真是血啊。”冥二放下瓷瓶,抿了下嘴,不知道乾木木這是要做什麼,隻能在一旁幫忙,關於寒毒他知道的不多,也就是王爺多年前中了寒毒之後,自己才開始研究的,那些壓製方法也是這些年一點點探究出來的,所以對於乾木木對於寒毒的研究,冥二倒算是略懂皮毛的下手了。
“冥二把昨天試驗出來的那味藥草提取出汁液給我。”乾木木拿著銀針劃破自己的手指,拿了一個小瓷碟滴上幾滴血液,又拿上太後的幾滴血滴在一旁。
冥二很快拿來了要藥草的汁液,翠綠翠綠才汁液滴進血紅的血液裡,綜合起來的眼色有些難看,味道更是奇特,乾木木拿著匕首割了一塊雪蓮放在那瓷碟中,用銀針將血液和草藥汁液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