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鐘離將軍回來了。”鐘離落這一次是去辦私事,和皇上告了假便離開了,冥若凡知道,他是去祭拜真正的鐘離將軍,就是他的哥哥去了,事情拖延多年終於大仇得報也算是了了他們的一樁心事。
“請過府。”冥若凡此刻聽到鐘離落的名字,連猶豫都不曾有一下,便沉著聲對著冥一吩咐著。
“是。”冥一退去,房中冥若凡手攥著手中的筆,一下下用力,終於纖細的筆杆抵不過大掌的壓力,清脆的一聲之後,支離破碎,而墨黑的汁墨在白色宣紙上模糊一片,隱約可見兩字,休書。
“幾日不見,你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事情不順利?”不肖一刻鐘鐘離落便出現在書房中,看著冥若凡蹙著眉頭看著桌案上的紙張,溫和笑意著打趣說著,卻不想走近一看上麵的字跡麵色一僵。
“一定要這樣方法?”休書,一看都知道是給誰的,隻是不說乾木木看到休書兩字是如何表情,如何傷心,縱使皇宮那裡也不好交代,到現在為止白綰音的事情,也不過是他們兩個人知道,就連冥一他們也隻是知道一個大概而已,因為冥若凡讓人調查的時候,是每個人負責一部分,每個人都被禁止交流任務,所以他們對於白綰音這個人也不過是每個人知道一點罷了。
“前段日子,乾木木莫名昏倒,冥二說脈相似是油儘燈枯之相。”冥若凡慢悠悠的說著,眼睛微微眯起,讓人看著就覺得危險。
“嗯?油儘燈枯之相?那現在呢?”鐘離落覺得有些驚訝,就說上一次給冥若凡治療寒毒發作的時候,乾木木可是看起來醫術比冥二高明多了,可冥若凡這樣也不是說假的,難道是白綰音?
“白綰音不過彈奏一曲,就如此,冥二後來回稟,猜測可能是音蠱。”冥若凡歎了一口氣,並沒有說乾木木現在的狀況,見冥若凡沒有要說的意思,鐘離落也就沒有繼續問,以他平時的觀察來看,若是乾木木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冥若凡早就不在這裡淡定的坐著和他說這些,也不會動手寫下一封休書了。
“所以,要儘快將乾木木送出府嗎?”鐘離落問著,冥若凡點點頭,低著頭看見桌案上那兩個字的時候,眉頭又是緊緊的蹙起。
“你有沒有想過,既然對你來說乾木木隻是棋子,那為什麼這一次不再利用她來對付白綰音,說不定留下她,白綰音會更快露出馬腳?”鐘離落見冥若凡這樣子,不由得眉頭一挑暗笑一下,果然話音剛落,冥若凡抬頭冰冷的眸子猶如利劍一般射了過來,鐘離落摸著鼻尖倒退兩步。
“你們啊……早就彼此深陷,卻兩兩不自知,不,應該是你猶不自知。”此刻,鐘離落苦口婆心的教育自己的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冥若凡聽著他的話,又想起那日他離去前所說的言語,一時間抿著唇角一語不發,眼眸轉動,不斷的深思著什麼。
“儘快找個機會送她去你那裡。”冥若凡沉吟一聲,對於鐘離落的話也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
鐘離落看著他的樣子搖了搖頭,“寒毒的事情怎麼辦?”雖然說,日後可能將乾木木放在自己身邊,若是乾木木對他沒有動情那還好說,休書一封也沒有太多相乾,她依然可以為冥若凡做事,問題就在於她心裡已經有了冥若凡的存在,感情誤事,傷人,若是哪日冥若凡休書一封,乾木木那樣的性格……怕是……
“最近一段日子她倒是一直和冥二整日關在書房中,說是有些眉目了。”冥若凡見鐘離落提起寒毒,不由得說了一句。
“昨日你迎娶白綰音過府,她有何反應?”鐘離落繼續發問,冥若凡抬頭看了看他,直到鐘離落覺得被看的頭皮發麻的時候,冥若凡才移開視線。
“沒反應。”冥若凡說完,自己都皺了一下眉頭,最讓他不喜的就是沒反應。
“這樣……”鐘離落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至於後麵要說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