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說吧。”開著門,兩個人就在門口,鐘離落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走進了屋裡,徑自坐在椅子上。
“寒毒的藥可是有什麼眉目了?”鐘離落斟酌了一下話語,詢問出口,對於鐘離落說的這句話,乾木木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若是隻是問寒毒的事情,大可不必如此糾結啊,直接看口就可以了。
“嗯,有些眉目了,不過還有很大的問題存在,這幾日我要和冥二好好研究一番,估計用不了多少時日應該會成功的。”雖然不知道鐘離落問一下這件事情有什麼好扭捏的,但還是如實回答了,想著要儘快找到提升藥效時間的方法,還有自己以後離開的話,藥丸要製作多少才能保證冥若凡體內的毒素能夠引出的乾淨,自己血液一下子提取似乎也成了一個問題,按照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宜提取血液的。
“前兩日我回來的時候,在他書房裡……看到了休書。”鐘離落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是落在乾木木身上的,沒有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是……是嗎?”乾木木苦笑著,手指尖瞬間冰涼,手腕都在打著顫,原來不隻是自己想要一個結果了斷,他早就打算給自己一個了斷了,也好……這是最好的方法,隻要他肯寫休書,那就代表會放自己離開,這樣……乾木木摸摸懷中的藥瓶,假死藥似乎就用不上了,剛好留著以後有機會再用吧。
“我隻是看到那兩個字,未必是真的,隻是你最好心裡有個準備。”鐘離落見乾木木的臉色瞬間慘白,麵露擔憂的看著她,前兩天自己和冥若凡商量過後的結果就是,由自己先給她透露一點消息,以免到時候突然休書遞到麵前會接受不了,而且按照他的計劃,這休書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遞出去呢。
“謝謝,我明白。”乾木木點點頭,示意她知道了,深呼吸一口氣,麵色雖然慘白,但是表情卻恢複了正常,仿佛沒有聽到剛剛鐘離落說的那些話一般。
“我過段日子就要離京,若是有什麼我能幫得到忙的,到時候儘管開口。”鐘離落見她越是這樣就越是不放心,倒不如看著她哭出來,自己還能放心一些,看著乾木木蒼白的臉色,心裡不由得歎道,又傷人一次。
“我知道了。”乾木木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不管鐘離落說的是真是假,至少剛剛他的話也算是給自己提了一個醒,若是能讓冥若凡寫出休書,那自己也算是真正斷了他們之間的聯係了,剛才一時間心痛,失了態,緩過神才發現,那樣對她來說卻也是最好的辦法,至於鐘離落說幫忙的事情,乾木木隻是客套的應了下來,若真是離開的這裡,就不會和他們有所牽扯了,和鐘離落有牽扯自然就會聯想到冥若凡,尤其是他們還是一條船上的人。
“那我就不打擾了,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吧。”鐘離落站起身,那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邊關的話,終究是沒有問出口,當初冥若凡的意思是讓自己給乾木木安排一個地方,讓她在那邊先安定下來,等到這邊事情解決之後再做打算,其實鐘離落和冥若凡他們心裡都清楚,何必多次一舉呢,若乾木木對他來說真是棋子,放在這裡剛好可以利用,若不是棋子,更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去傷她,但偏偏無論哪一種,冥若凡都沒有選,而是就這樣放任下去,鐘離落看著遠處的白雪,心裡暗歎,希望將來有一天你不會後悔,我的兄弟。
在鐘離落走後不久,乾木木便起身去了藥房,既然冥若凡那邊有了動靜,自己這邊就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管怎麼說被動總是不好的,總要給自己保留一絲尊嚴才好,哪怕是被休出這個王府,自己也要昂首走出他們的視線裡。
“王妃?”當乾木木打開門的時候,一股藥草味撲鼻,裡麵傳來冥二的聲音,定睛一看冥二臉色有些憔悴,眼窩凹陷,看來這段日子他也辛苦了。
“嗯,可有進展?”乾木木若無其事的走到一旁的桌案上,看著兩個瓷碟裡的狀況,和她三天前離開時沒有什麼變化。
“……沒有。”冥二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沮喪,但抵不住下一刻他又鬥誌昂揚的拿著一些奇怪配置的藥草到乾木木麵前,說起來乾木木倒是有些羨慕冥二的性子了,不明白他這樣略過單純直爽的性格,怎麼會為冥若凡辦那些陰暗麵的事情。
“我這幾日倒是想了個法子,藥爐裡的火可還燃著?”乾木木視線從桌案上轉移,看向冥二詢問。
“燃著,每日都要試驗幾樣藥草,所以火從一大早就不曾熄過。”冥二小雞吃米一樣的點著頭顱,一聽說乾木木有進展,便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乾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