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木木的昏迷在表麵上來說對王府並未造成什麼慌亂,但實際上卻也讓一些人寢食難安,例如冥二,例如冥若凡,例如鐘離落等等……
“情況怎麼樣?”冥若凡看著一直皺眉和床上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的乾木木,不得不承認他此刻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按理說這個時候休書已經拿了出來,乾木木此刻是死是活都和自己沒關係,而這個時候計劃也開始就緒了,他此刻最應該在地方應該是白綰音的房裡,而不是站在這裡有些焦急的問著冥二,乾木木的情況。
“主子,自從王妃失蹤回府以後,她的身體每況日下,心脈衰竭之症本就是要心平氣和慢慢調理的,但……今天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氣血上湧,脈相越來越弱,恐怕時日無多了。”冥二閉著眼睛單膝跪地說著話,聲音裡帶著惋惜,這一次確確實實是身體虛弱,心結所致,不像上一次那病症來的莫名其妙,冥二從半個多月以前就已經察覺了,並且每天都看著乾木木服藥,隻是沒想到……沒想到主子今天卻給出了休書,對一個女子來說,尤其是皇上賜婚的女子,若是聖上準了休書,就等同於絕了這個女子的生路一般……
“時日無多?”冥若凡看著冥二的頭頂,再看看床上虛弱呼吸的人,腳步硬生生的退後了一步,聞訊而來的鐘離落進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冥若凡麵色複雜不發一語的看著床上的人,而冥二單膝跪地,卻也沉默著,氣氛很不好,非常壓抑,這是他的第一感覺。
“發生什麼事了?”本來前幾天商量好最近幾天開始啟動計劃的,鐘離落幾日午時閒來無事過來轉轉,結果走到長廊的時候,就見到麵色凝重的夏臻,聽說乾木木昏倒,匆忙趕了過來,結果這是怎麼一回事?
“休書。”冥若凡聽到鐘離落的聲音,長歎了一聲,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隻手捂著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鐘離落走到冥二身邊把他拉了起來,眼神示意床上的人怎麼回事,卻見冥二麵帶悲戚的搖搖頭。
“受傷了?”關於休書的事情,一個多月以前他心裡就有了譜的,因為冥若凡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提起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當時既然說了,那早晚有一天就一定會做,所以剛才說休書兩字,鐘離落已經猜到了一些,怕是今天已經給了乾木木休書了,隻是不知道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什麼情況?看樣子……似乎異常虛弱。
“心氣鬱結,心力衰竭,受了刺激,心血上湧,最多不過兩個月的命了……”冥二看了看床上的人,最終作為一個醫者身份,竟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站在一旁默不作聲,該用的藥已經用上了,什麼時候能醒就看床上人的造化了。
“罷了,冥二,你先下去吧。”冥若凡揮揮手,語氣帶著疲憊之感,冥二點點頭默不作聲的退去。
“身體怎麼會虛弱的這麼嚴重?”房間裡,鐘離落坐在冥若凡一旁的椅子上,輕聲說著話,語氣裡也帶著惋惜,冥二的醫術和皇宮中的太醫是不相上下的,若是他說出這樣的話,即使不能全然肯定,也八九不離十,尤其是現在乾木木的臉色白的確實嚇人。
“前段時間從北皇那裡回來,冥二就和我提過這件事情,隻可惜……當時並未在意。”冥若凡望向床上的人眼裡竟然破天荒的出了自責神色,鐘離落突然覺得事情發展有些突兀的棘手了,乾木木的身體是他們沒有考慮在裡麵的,一直以為她是一個懂醫懂毒的人,卻不想……醫者不自醫,自己的身子竟然到了如此田地。
“這不是你的錯,為了大局我們必須這樣做。”鐘離落歎了一口氣,手拍在冥若凡的肩膀上,重重的壓了一下,隨即便又是一聲歎息。
“明天若還是醒不來就把人帶到你那裡去吧,讓冥二隨身照顧著,哪怕是兩個月的命……本王也要她活著。”冥若凡站起身走到床邊,深深的看了臉色蒼白的乾木木一眼,轉身走向了門口,鐘離落輕輕應了一聲,和冥若凡一起走出了房間,屋外即使是中午也很寒冷,風在關門的刹那被阻隔在門外。
屋裡床上的人,在關門的刹那間睫毛緩緩的抖動著,隨即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靜靜的看著上方,隨即嘴角一抹淺淺的弧度勾起,白皙的手探向自己的懷裡,那裡放著休書和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