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滿腹怒氣,可她還有一絲理智,知道不能讓自己餓著,弄了些吃的,可卻絲毫胃口都沒有,草草吃了兩口便放下筷著,發起呆來。
眼前的情況有些混亂,不能再這麼一直受製於北日錚,否則遲早會壞事,依照那個人的勢力,或許正如他所說,想擄走她,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上次是僥幸逃脫,她不覺得如果再有一次,自己還能如此幸運。
那麼,究竟該想個什麼樣的辦法呢?思來想去,她心中已經下了定論,起身打算去找鐘離落,剛掀開簾子卻猛地撞上了一個人,猛烈的力道讓她往後倒去!
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可她並未摔倒在地,直覺腰間猛的一緊,她被人拉了起來,定睛一看,居然是裴毅!
“你怎麼來了?”乾木木有些詫異,不是說他受了傷麼?難道是假的?
“鐘離將軍情況不太好,請穆大夫趕快過去。”他焦急的說道,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該聽到的人都聽到。
“我知道了,馬上。”乾木木點頭會意,順手拿了藥箱便隨著裴毅往鐘離落的營帳走去。
直到她進了營帳,裴毅還沒從剛才的那場“意外”中回過神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穆大夫的腰好細……
鐘離落的氣色比昨晚要好了許多,果然不是正常人,竟然能這麼快恢複,倒是讓人咋舌了。
知道此行隻是為了讓鐘離落“炸死”更加可信罷了,所以她自然是不會去擔心某人的死活,所以便自尋了個位子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北日錚又去找你了?”她剛一落座,鐘離落便問道,雖然語氣中滿是關心,可乾木木卻是高興不起來。
“怎麼,你也懷疑我與他有什麼?”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撂在桌上,她的語氣實在差得可以,鐘離落著實委屈。
“沒有。”隻是簡單的澄清,卻並未多做解釋。
乾木木撇了撇嘴,算是領了他的情,可心中仍舊不痛快。
“行了,彆那麼小家子氣。”鐘離落知道她受了委屈,可冥一也一直在外頭領罰,也夠了。
“嗬。”乾木木嗤笑一聲,不再言語,這樣就算小家子氣了?對待他們,她已經足夠寬容了,當她受了那麼多委屈之時,怎麼就沒人為她說半句話?罷了,他們之間,如何能夠平等?是自己不自量力罷了。
“你知道,我並非那個意思。”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鐘離落一時間也有些尷尬。
“鐘離將軍,你是什麼意思,我實在無力去猜測,應付形形色色的人,我已經精疲力儘了,所以,你也不用再向我解釋什麼。”她清楚明白的說道,“我累了。”
言罷,也不管鐘離落,徑自走到屏風後,在軟榻上躺了下來。
見她態度如此,鐘離落終是沒有再開口,兩人之間便陷入了可怕的沉默。許久之後,鐘離落甚至以為她已經睡了,卻突然聽她開了口,“我想讓我哥和我住一起,就像你營帳裡這樣。”
搭個屏風,言蒼鋒便可以和她在一起,這樣,北日錚便再沒機會了。
鐘離落沉默著半晌沒出聲,隻可惜隔著屏風,所以乾木木並沒有看到他的臉色有多難看。
“鐘離落?”半晌沒聽到回應,乾木木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你不相信冥一能保護你嗎?”鐘離落的語氣不太好,即便是壓抑著,但還是能讓人察覺到一絲怒意。
“一個根本就不相信我的人,你讓我憑什麼相信他能保護我?”你們根本就沒有相信過我,鐘離落,不要逼我說出實話來,否則,隻會讓彼此難堪。
“罷了,隨你吧。”也不知過了多久,鐘離落終於開了口,退步了。
晨間還融合的氣氛完全散去,兩人變得相對無言,就這麼靜默了許久,完全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少,兩人均是如坐針氈般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