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趙副將還欲再說什麼,可瞥見裴將軍一夕之間蒼老了不少的模樣之後還是忍住了,他著實不忍見他如此,哪怕隻有一線希望,他也是想要的吧,他也是為人父,怎麼人心讓他麵臨再一次的失望。
“將軍三思,北日錚素來狡猾,我們切不可上了他的當,當日探子分明回報說他們已經……已經戰死,現在他突然來這麼一招,或許隻是為了劫走朱允。”裴將軍一席話更是讓所有人不禁難過,說出這番話,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這一招棋我們必須這麼走!”乾木木上前一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實,她不該出這個頭的,可形勢所逼,不得不站出來。
“不論如何,我們都不會殺了朱允,可北日錚不一樣,若是惹惱了他,武將軍他們便隻有死路一條了,答應了,我們還有一線希望,若是不答應,他們便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們沒得選擇。
大不了,北日錚可以完全不顧朱允的死活,畢竟,如果他死了,朱祥國也隻會把這筆賬記在楚國頭上!
一語驚醒夢中人,幾個人互看一眼,有些失笑,居然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沒想到,難不成真是關心則亂麼?
“告訴北日錚,就按他說的,三日後見!”立即召來信使,鐘離落親自給了答複。
“那解藥……”鐘離落看向了乾木木,他記得聽她說過七日海棠無藥可解,按照北日錚信中所說,武將軍他們都是中了毒的,想必是要以此來作為交換吧。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乾木木彎了彎嘴角,她早就說過了,這藥並無解藥,隻要疼夠了七日,自然就會好,到時候哪怕隻是拿一顆糖糊弄他,他也必然會相信。
鐘離落像是突然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不由得搖了搖頭,無奈的笑笑,北日錚隻怕永遠都想不到他竟然會在一個女人麵前栽這麼大的一個跟頭。
“現在感覺如何?”待眾將離開之後,鐘離落柔聲問道,看著她的目光了帶了一絲平日不曾見到的柔情。
“已經好多了,我沒事。”乾木木有些不適,避開了他的目光。
“昨日見你渾身是血的被抱了回來,你知道我心中是如何想的嗎?”他突然問道。
“昨日我帶回來的那顆熊膽呢?”似乎是察覺到他想說什麼,乾木木刻意避開他的話題,反而問了一個讓人有些措手不及的問題。她問過言蒼鋒,得知那熊膽被鐘離落拿走之後便有些不解。
“熊膽?那個就是熊膽?你要來做什麼?”鐘離落這才記起那個被自己帶回來的東西。
“自然是入藥。這是清肝明目的解酒聖藥。”
她的解釋讓鐘離落有些無語,解酒?真難為她如此惦記著,原來隻是這個作用。隨手拿出一個盒子,將那顆還帶著血腥味的熊膽還給了乾木木,爾後有不經意的開口問道,“你是如何識得那黑熊的?”
“應該是幼年時見過。”乾木木皺了皺,收起盒子,卻是有些不大情願的回答了一句。
鐘離落心中一凜,見過?
“你似乎不願意回想起來?”他素來善於察言觀色,自然是沒有錯過乾木木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這東西凶殘無比,我為何要想起來!”她沒好氣的回到。
“可據我所知,黑熊並非生性如此,它平日裡總是躲在洞中,若不是有人故意去招惹它,它是不會輕易傷人的。”不知為何,鐘離落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乾木木陷入了沉思,她並不知道著黑熊的本性如何,她隻知道,她看到的是殘忍嗜殺的一麵,而鐘離落明顯是在套話,原來自己以為已經取得了他的信任,看來,又是癡心妄想了。
“木木,我隻是關心你,並非想要逼問你什麼。”他突然轉了語調,眼中的柔情愈發濃烈,他發現,這個女人身上的謎團太多太多,他隻是想幫她解開。
“我明白,但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乾木木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她並不傻,鐘離落對她究竟是什麼煬的心思,她也看出來了,既然給不了,那倒不如斷個徹底,她承認,她的一顆心,除了那個人,誰都裝不下了。
說罷,她轉身出了營帳,再也沒有回頭多看一眼,也不顧鐘離落暗自神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