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她放在心中沒有說出口,真心相待,這是最簡單也最難的事,世人能做到的,並不多。
兩人沒再說話,乾木木走到昨日與北日錚發生爭執的地方,往溪水邊看了看,似乎是在找東西,溪水雖清澈,但她想找的東西卻是沒看到,心中一急,她提膝便想下水。
“王妃,你想要找什麼?我來吧。”冥二說話間已經走到水中。
“一把匕首。”見他已經下水,她也不再同他爭搶,知道他是擔心她傷寒未愈,這個情,她算是領了。
愣了愣,冥二沒有多言便彎下腰在冰冷的溪水中尋找了起來,乾木木隻是在一旁安靜的等著。不到片刻,隻見冥二手中拿著她昨日遺失的那把匕首,水藍色的寶石在陽光下折射出的光彩有些奪目。
將匕首上的水珠擦去,拿出刀鞘,小心翼翼的將匕首插進去,指腹默默的沿著刀鞘上的紋路摩挲著,忽見冥二看著自己,她有些羞赧的收回神,將匕首插入靴子中,收了起來。
那是王爺的東西,他自然是看得清楚,隻是一把匕首她竟如此在意,隻可惜,看不清這一切的,是王爺。
“對了,這裡是軍營,不要再叫王妃了,喚叫我穆大夫便可。”她突然對著冥二說了這麼一句話便率先離開了。
冥二點頭跟上了她的步子。
一回到軍營,立即察覺到氣氛變得有些不一樣,多了一些不曾見過的人,她也不甚在意,昨夜精神緊繃了一夜,後來雖是睡著了,可現在還是疲憊不堪,她此時隻想快些回去休息。可尚未跨進營帳便被冥二攔住了。
“王妃……穆大夫的東西已經搬到王爺的帳中了,所以……”見她不解,冥二隻好開口解釋。
“王爺在途中遇襲,受了傷,需要穆大夫隨身照顧,所以從今日起穆大夫就搬進王爺的營帳住。”見她還是一副完全不解的樣子,他隻好將冥若凡給他的說辭講了出來。
這強勢和不講道理,還真是符合他的作風,隻是,這理由也太過牽強了些,什麼傷是冥二醫治不了的,需要她來?
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這是王爺的命令,但王爺真的受傷了。”冥二自然也知道這隻是個借口,可冥若凡受傷也不是假話,這一路走來,他們遇上的埋伏絕對比旁人想象中的要多!
心中一驚,昨夜……
可隨即又覺得自己多慮了,且不說冥二在他身邊,再大的傷也會沒事,就憑他的本領,沒人能真的把他如何,他連寒毒都能挨過去,怎麼會在乎彆的傷呢。
“王爺的寒毒已經徹底解了嗎?”當日隻是留下解藥,也不知究竟如何了,其實,當時的假死對冥一打擊應該是很大的,親眼看著他束手無策時的模樣,她不是沒有內疚過,隻是,她為了活命,為了逃離,不得不那麼做。
“已經完全解了。”冥二點頭,這是他最為感激乾木木的地方,若是沒有這個女人,沒有她對王爺的犧牲,隻怕王爺至今還在承受寒毒之苦,那樣優雅冷峻的人,每每寒毒發作便如同瘋子一樣,他們誰都不忍心。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乾木木,所以他對她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那便好。”親眼見過他寒毒發作時的模樣,她怎麼忍心,更加不忍見他落得慘死那樣的結局,所以當日才會拚了命的想救他。
“王妃的恩德,冥二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突然跪了下來,如此正式的一句話,反倒讓乾木木無言以對。
“你不必如此,當日我隻是履行承諾而已,你所做的,並不比我少。”怕被來往的人見到,乾木木忙將他扶了起來。
冥二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卻也沒有去反駁什麼,其實他都明白,若隻是為了履行承諾,她遠不必做到如此。
她不再多說什麼,隻是跟著他進了冥若凡的營帳。相較於她原來的營帳,這裡的確是大了不少,她也無力去爭執什麼,反正,冥若凡是不會因她而妥協,所以,多說無益,她此時,隻想休息。
“去看看冥一吧。”對著轉身離開的冥二突然說了這句話,這次他傷得很重,不是皮外傷,所以至今仍未痊愈,若非為了救她,也不至於如此,所以她至今仍有些耿耿於懷。
冥二點了點頭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