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落明白他的意思,立即叫人照辦,那些從北日錚手中放回來的將士全都被召集了過去,裡麵很多人還不明所以,這種事太可怕,沒必要引起恐慌,所以對於究竟發生了什麼,鐘離落也隻是淡淡的一筆帶過。
“靈兒,把香點起來。”向南並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讓他們全部都席地盤腿而坐,隨手從身上拿出一個香囊遞給了乾木木,他又對著另一個藥童吩咐道。
隻見那靈兒動作利落的在案桌上的香爐裡點起了一把草綠色的香,乾木木將他給自己的香囊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刺鼻的腥臭讓她幾乎作嘔,看了看向南,卻不見他有任何表示,她也隻能收起思緒,可轉眼的時候,無意中瞥見了靈兒腰間掛著的香囊與自己手上的一模一樣,扭頭再看看另外兩個人,隻見他們的腰間也是無一例外的掛著這種香囊,再看看那香爐中,冒出的煙霧,她瞬間明白了。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乾木木卻一直不見動靜,隻得耐心的等著,無意中看了一眼站在前方的武子羽,他的狀況似乎比昨日更加嚴重了,整張臉都呈現出了詭異的紫色。
無意中流露出的擔憂卻是讓他捕捉到了,乾木木立刻調轉視線不再看他,他似乎有些疑惑,看了看似曾相識的身影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過頭正想問問裴毅,可還未張口,猛然襲來的困倦之意讓他立刻眼前一黑!
隻是一瞬間,所有的將士全都耷拉著腦袋昏迷了過去,除了他們幾個人,乾木木不自覺的看向南一眼,這個人可真是不簡單,這迷藥效果竟然這般好,本想著應該在室內才會起效的,沒想到竟然在這種空曠的地方居然也能……
不對,如果他把這個用在戰場上,那豈不是……
“你多慮了,這迷香隻對幾丈之內的人有效。”向南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解釋了她的疑惑,正是因為他們幾個離得很近,所以才需要香囊,若是離得遠了,再多的迷香也是枉然。
如此一說,乾木木倒是放了心,不過也是,若是真的如此強大,北日錚隻怕早就用上了。
淨了淨手,從案桌上的那碗烈酒中取出了三個短小輕薄的匕首遞給了幾個藥童,鐘兒靈兒秀兒分彆接過匕首,快速的走到昏迷的將士身邊,俯身在他們的頸項上輕輕劃了一道口子,下手利落萬分。
皺了皺眉,乾木木卻是沒有多言,他們下手很有分寸,隻是見血,並未傷及要害。
向南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金色的籠龕,巴掌大小,似乎是黃金打造,十分的精巧,隻見他將這籠龕打開,裡麵立即出現了一隻紫色的蟲子,拇指長短,全身一節一節的,布滿了小孔,看上去十分惡心,一對眼睛十分的巨大,幾乎占據了整個腦袋,有些瘮人,隻是此時卻是懶懶散散的蜷縮著,隻有頭頂的一對觸角不時晃動兩下。
這就是蠱王?乾木木有些好奇,盯著看了看,可不知為何,那雙眼睛讓她有些頭暈目眩。向南見狀立即抽出一枚銀針刺進了她的百會穴!
乾木木立即清醒了過來,有些驚恐的看了看向南,隻見他收起針,淡淡的提醒了她一句,不要盯著蠱王的眼睛看,否則的話,她也會中蠱的。
見她移開了目光,他從烈酒中取出另一把匕首,快速的在自己手腕上劃過,鮮紅的血液瞬間溢出,伸出手,他將血液滴在了蠱王的身上,幾乎是立刻,蠱王全身聳動了起來,身上的小孔中冒出了一股股紫色的煙霧,在四周飄散開來。
鐘兒靈兒秀兒也已經完成任務回到了他身邊。
隨著他的血液滴落,蠱王貪戀的吞食著,發出了惡心瘮人的咯吱聲,那紫色的煙霧也漸漸濃烈了起來,見煙霧已經完全散開,向南卻是移開了手,將血液滴落在桌麵上,一滴接一滴的一直延伸到桌前擺著的一個大甕之中,那甕中盛了幾壇子烈酒,血水在酒中慢慢的暈開。
向南收回了手,暫時替自己止住了血。
這時,隻見那蠱王慢慢的從籠龕中爬了出來,異常迅速,一路舔舐著向南的血液,直到掉落甕中,乾木木這才看清,原來著蠱王並非是依靠蠕動,身下全是細小的腳,如同千足蟲一百年。
落入酒中之後,它突然沒了動靜,如同死了一樣,正詫異,卻突然聽到地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回頭,乾木木幾乎被自己眼前的情景嚇得叫出聲,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倒抽了一口涼氣!
將士們頸上的刀口處緩緩淌下的,全是紫色的東西,她自然是知道那是什麼,可昨日還隻是蟲卵的東西今日已經變成了蟲子,大小也漲了幾倍,隻見密密麻麻的蟲子從他們的身體裡爬出,全都無一例外的往蠱王的方向。
看來,一定是因為那股紫色的煙霧了,隻是,這場麵太過惡心,看得人陣陣反胃,一想到一個人的身體裡麵寄居了這麼多的蟲子,沒人能忍受得了!
難怪要讓他們昏迷,若是清醒著,看見這場麵,不被嚇死也會瘋的。
“去給他們止血吧。”直到最後所有人的傷口上再看不到紫色的東西,向南才吩咐幾人去出處理將士們的傷口。
幾人得令,依舊是動作迅速的帶了止血的傷藥去一一給他們止血,方才從傷口裡出來的,全是蝴蝶蠱蟲,倒是沒流多少血液,但是畢竟他們在昏迷,傷口不得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