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了?”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她突然想起了冥若凡,便慌忙上前扶住他。見他胸前被刺穿的傷口汩汩的冒著血珠,淚水潸然而下,下意識的伸手去捂住了他的傷口。
“不……你不能出事,冥若凡,你不能有事……”淚水撲簌而下!似乎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對自己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她無法失去他……
越是心疼他,腦袋裡的刺痛感便愈發強烈,萬蠱啃噬一般的疼痛,她幾乎想一掌拍死自己,可是她知道不可以這麼做。
她知道,一定是那個藍衣女子對她施了什麼咒,隻要她心中對冥若凡有愛,便會噬骨鑽心般的疼痛,腦海中不斷的有聲音傳來,恨他,恨他,恨他……
可是,她卻知道,自己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黑衣人見過她方才的力量之後,竟然沒有人敢再上前,全都麵麵相覷的站在一旁。
乾木木淚流滿麵,隻是緊緊的抱著冥若凡,那雙染滿了鮮血的手緊緊的按住他的傷口,疼痛已經將她的意誌幾乎磨光了,她的眼神也開始出現了渙散。
冥若凡知道她快撐不住了,奈何自己也受了重傷,難道,他們今日便要喪命於此了嗎?
可就在他遲疑的時候,一股暖流漸漸注入心脈,身上的傷似乎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痛,力氣也完全恢複了,他萬分詫異,低頭看了一眼,卻見自己胸口上的血早已不知道何時竟完全止住了,甚至傷口也完全愈合,完好如初!
這……這也未免太過詭異了吧。
剛這麼一想,隻見乾木木的身子便軟軟的倒了下來……
黑衣人見狀,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正欲再次攻上去,猛然間,卻見晴空之上一道煙花散開,形成了一個半月狀的圖案。
一見到這圖案,黑衣人立即撤退,沒有絲毫停滯!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鐘離落帶著大隊人馬,已經趕到。
可眼前的詭異景象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冥若凡抱著昏迷過去的乾木木,兩人渾身是血,可是卻絲毫傷口都不曾有,可看現場的痕跡來說,這裡分明剛剛才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打鬥,為何他們卻毫發無傷?
隻是,冥若凡並未去解答他的疑惑,隻是帶著她離開了,剩下的,全都交給鐘離落來處理了。
搖晃的馬車中,冥若凡一直抱著乾木木沒有撒手,臉上的表情凝重,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鐘離落上馬車之時,便是看到他這副呆滯的模樣,眉頭微微一皺,心裡生出了很不好的預感。
“夏臻在西苑荒廢的茅屋裡發現了車夫的屍體,便知道是出事了,所以立即通知了我。”鐘離落象征性的向他解釋道。他不知道自己來遲了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怎麼樣?”見乾木木一直昏迷不醒,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
下意識的低頭瞧了一眼昏迷中的乾木木,臉色還是那樣的蒼白,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伸手替她拭去了汗珠,手上的動作帶著幾絲猶豫,幾絲心疼。
他不是沒感覺的,方才乾木木那一聲淒厲的叫聲便說明了一切,若非愛他愛到極致,她也絕不會有如此表現和反應,可是,乾木木,你究竟是什麼人?又或者……你究竟是不是人?
“她沒事,隻是受了驚嚇。”冥若凡搖了搖頭,這件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那為何……”鐘離落甚是不解,依照乾木木的性子,不該被嚇昏過去吧,戰場上死傷那麼多,她都不曾怕過,怎麼就……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的樣子,不像是什麼事都沒有!”鐘離落猛然拔高了聲音,他不想看到冥若凡這副樣子!
“鐘離落,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怪力亂神這種事嗎?”苦澀的牽動了一下唇角,他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我不知道,但是,傳言都說有,就像蒼國,也曾有人說過那蒼氏的人便是有著神秘的力量,不過,這也隻是傳言,並不能當真,你想,若是真的有那種能力的話,又怎麼會讓蒼國滅亡呢?”他猶豫了片刻才這麼說道。
“其實你我都明白,當年蒼氏隻是消失了,並非死了。”他們自然是知道,一夜之間全都消失究竟是什麼概念,若非有什麼特殊的本事,又怎麼可能做到呢!
“你想說明什麼?”鐘離落還是不解,他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
“她,你知道我方才看見什麼了嗎……”他苦笑著,低頭瞧了一眼安然的躺在自己懷中的乾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