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見了太後娘娘還不下跪!”見乾木木一副完全不把太後放在眼中的模樣,微兒有些生氣,不禁拔高了音量。
可乾木木卻是絲毫未聞一般,依舊站的筆直,不作任何的反應。
“行了,你先下去吧。”太後淡淡的揮了揮手,示意微兒帶人推下去。
微兒會意,帶著一眾宮女太監魚貫而出,偌大的廳內便隻剩她們二人這般對峙著。看似風輕雲淡,實則戰火彌漫。
“乾姑娘,哀家記得,皇上已經將你禁足,你為何,突然出現在我鳳寧宮?難不成,你想違逆聖意,反了不成?”太後的話,淡而不失威嚴,顯然是在責問她。
“太後不知道我為何來這裡?”乾木木冷眼看著她,不要她的性命,反倒是想要讓她中毒失憶,她不難想到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手,也正是如此,她才會遷怒到冥若凡,因為,這個人,便是他的母後,所以,即便冥若凡知道真相,即便他早已猜到,他也絕不會有所行動,反而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穆姑娘說笑了,哀家又如何會知道,你心中究竟在想什麼。”太後依舊是那副模樣,似乎絲毫被拆穿的窘迫都不曾有一樣。
“穆姑娘……可是哪裡不適,所以才來找哀家的?”想了想才試探著問道,宮外並未傳來消息,所以,她也不能讓自己先亂了陣腳,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誰都還不清楚呢,她可不能上了這個丫頭的當,自己先承認了。
“哪裡不適?嗬嗬,想必,是太後您希望我哪裡不適吧?”乾木木心中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自己,太後絕非善茬兒,也並非善類,雖然以前對自己也還算是親厚,但是,一個連自己親人都下得了手的女人,究竟能心狠手辣到什麼程度,沒有人能夠預測到。
所以她一直說話留三分,可是,如今看來,太後是打算裝到底,什麼都不承認了。
“怎麼會呢……穆姑娘你可真會說笑,你與哀家並無仇,哀家,又怎會存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呢”,臉色一僵,太後笑道。
“這個,太後自然是心知肚明!今日有人向我投毒,若非我幸運,隻怕,如今連太後您是何人,都完全不知曉了。”乾木木沒想到,事到如今,她居然還想抵賴!
“是麼,沒想到你身在皇宮之中,也有人能向你下毒,看來,是得讓皇上好好查查了。”她不清不淡的說道,邊說,邊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動作優雅自然,大方地體。
“是該好好查查,當年秦家死去的,究竟是大小姐,還是二小姐!”乾木木冷冷一笑,“有人向我投毒,自然是希望我忘了這一切,這樣,那人便可毫無顧忌了,隻可惜,天不遂人願,偏偏我卻被人擋去了這一劫!”
想著便輕笑著說道,“至於失憶?那不過是宮中有人希望罷了,想來,是不會成真的,我真希望那人能死了這條心!”
她相信太後心中清楚明白知道這“有人”指的是何人,“彆說是下藥了,日後,我若是在宮中磕了碰了,不慎摔了,失憶了的話,那麼所有的秘密,都將公諸於眾!”
“彆說是我沒失憶,就算真的失憶了,太後的秘密也會有人替我公諸於眾,相信太後您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局的!”挑釁的眼神看向太後,看著太後那張妝容也粉飾不了的蒼白麵孔,乾木木的心中生出了一絲報仇的快感!
“穆姑娘,這件事,真的不是哀家做的,你自己心中明白的,皇上早就對你有疑心,所以他一直派人在暗中監視你,你要相信哀家,哀家真的不曾出賣你!”此刻,太後早已沒有方才的端莊模樣了,雙目含淚的看著乾木木。
“既然你早知道皇上有疑心,對我會有行動,為何不早告訴我?”乾木木死死的盯著她,不容回避的追問著,“至於是不是你告的密,恐怕隻有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皇兒與若凡自幼兄弟情義深厚,想必,他隻是想讓你們有再一次和好的機會,身為母後,哀家如何忍心見他們如此兄弟反目,所以,便睜一隻一眼閉一隻眼了。”這般解釋,倒也算是合情合理,隻是,她太低估了乾木木,在她看來,這樣的理由,太蹩腳了!
皇上若真的顧及到了冥若凡,便不會不顧他,直接廢了她這個冥王妃!此時再來說什麼兄弟情意,簡直太虛偽了,對於他來說,要麼將乾木木徹底調離冥若凡身邊,要麼就是殺了她,這才是對冥若凡最好的!
乾木木心中明白,這對母子早已懷疑自己的真實身份,隻是苦於沒有證據,若是就這麼殺了她,冥若凡定然是不會原諒他們的,所以才會陷入今日的這種局麵。
“太後可真是能說會道,我還沒說究竟發生何事,你就這般的清楚,可見,太後平日裡沒少關注過我呢!”她麵帶諷刺的說道。
她心中也是明白的,冥若凡屢次來祈月宮尋她之事,想必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冥若凡對她的用情,世人也是看在眼中的。若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廢妃一事,冥若凡已經稱病不上朝多時了,如今若是真的再出事端,他們誰都無法預料冥若凡究竟會做出什麼事來,且不論兄弟情意,就單憑冥若凡手中的兵權,他們也絕對不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