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的兩年生活,使得他終於懂得了官道的險惡,不過這沒有擊垮他,反而使得他充滿了鬥誌,血的代價讓他明白了兩個字,利用,隻是希望一切都還不晚!
連你的位置都保不住,談什麼為百姓造福?
看著李萌的小車走遠,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片刻之後,楊明轉回身再次看了看那片廉租房,媽和爸得知了他的事情,當時就舍棄了市內的房子,回到了這裡,而且從那之後,心冷了,他們雖然不信自己的兒子會是一個貪汙犯,可是……。
兩年來,李萌為了補償,想給二老幫助,但都被拒絕,窮人有窮人的骨氣。
尤其是一年前,父親的去世,這給楊明帶來莫大的打擊,他的父親,就是死都沒要李萌的一分錢,盼的隻是兒子出來,卻終究沒有等到。
楊明也是窮人,他就不相信,在這藍天之下,想做一個好官就是那麼的難,所以他堅定了信心,再入官道,讓老爹在九泉含笑,讓老媽幸福的生活。
回家的路,他整整走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在路邊買了一些水果,看著那熟悉的一片廉租房逐漸靠近,他有些踟躕,或者是不知道怎麼麵對吧。
繞過了街角,這裡就和幾年前基本沒什麼分彆,走了幾年,卻繞回了原點,真是有些天意弄人的感覺。
以前的那些鄰居,早就搬走了,跟著兒女去市內,甚至出國享福去了,可自己呢?哎,也不知道媽現在怎麼樣。
正在他有些左右不是的時候,忽然前麵傳來一陣亂哄哄的聲音。
他疑惑的靠近過去。
這裡是市郊,而且很偏僻,治安當然不好,很多窮苦人在這裡擺點小攤,賺點小錢勉強生活,他發現前麵這些人大都是推著小車,而且顯得有些恐慌。
那個人?
跑在人群後麵的一個人,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個女人,五十多歲,微微駝著背,穿著一個藍色的勞動服,頭上裹著一條白色的圍巾,走起路來腿腳也不大利索,胳膊上挎著一個竹筐,裡麵也不知道放著些什麼。
媽?
楊明是個爺們兒,純爺們兒,黑帶八段的伸手,一人打六七個都不皺眉頭,但是這一刻,忽然感覺這鼻子酸酸的。
媽……老了!
…….。
還沒等他感慨完,那群小販的後麵追來了四五個人。
原本楊明以為,或許是違規擺攤兒,綜合執法或者城管的人驅趕?
可是看這穿著,還有這些人的神態打扮,根本都是那種街邊小混混,這些人說起來也是沒什麼本事,不過欺負窮人倒是很在行,市裡沒有他們混的位置,這種郊區,而且管製鬆懈的地方,也就成了他們揚威,甚至賺點小錢的好地方了。
四五個人年紀都不大,頭發染的花花綠綠,嘴裡更是罵罵咧咧,而且手裡還拎著家夥,距離是越來越近,楊明的母親跑在人群後麵,一個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那幾個小流氓眼看就要到了近前。
時間緊迫,楊明也管不了許多,他直接把手裡拎著的水果丟到了一邊,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
兩年多的牢獄生活,楊明性子改了不少,可是現在也火了,他曾經告訴自己,自己已經對不起老爸,雖然他也無可奈何,但從今往後,不會讓老媽再受人欺負。
混混裡麵,為首的是一個滿腦袋黃頭發的家夥,看起來也就那麼二十左右,手裡拎著個拖布把子,邊追還邊罵罵咧咧。
老媽滑倒在路邊,挎著的籃子也掉了,裡麵散落出來一些小型的針織品。
黃毛到了近前,比比劃劃手裡的棒子。
“MD,告訴你們多少次了,這一片是我的地盤,到這裡來賣就得給我交稅。”
老媽滑倒了,前麵跑的那些人,平時都是老鄰居,這個時候隻能反跑回來,雖然看起來很害怕,卻還是把老媽攙扶起來。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你收的是什麼稅?誰讓你來收稅的?”一個老大爺,看不下去對著黃毛問了一句。
黃毛甩了一下頭發,囂張至極,直接把棍子指在了老大爺的鼻子前,說:“呦喝,老不死的,毛兒硬了?這片我就是王法,我爹是城建主任,就管這片的小商小販,我替他老人家教育教育你們,咋地,你還不服?行啊,搬走啊,去市裡住,那裡有王法,在這裡你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的。”
“李大爺,不說了,我們走吧,咱們得罪不起人家。”一邊一個大媽勸了勸。
李大爺氣呼呼的,不過好像也對這小子有些顧忌。
“走?我說讓你們走了麼?拿錢,地皮稅,在這裡賣東西就要給我交稅。”
老大爺實在忍不住了,氣呼呼的說:“我,我到派出所告你們去。”
“嗬嗬,哈哈哈哈。”
黃毛看了看李大爺,而後看了看身後那些小痞子,一起狂妄的大笑了起來。
“派出所?你說的是派出所?有意思,我先送你進醫務所兒吧。”
笑完,黃毛掄起棍子就要向著李大爺的頭上打去,他倒未必真的敢打,暗地裡來悶棍和現在是不同的,明目張膽的真要是打出事,一個小小的辦事處城建主任根本扛不住,這一點他很懂。
但是,黃毛的手高高舉起來,合計比劃那麼一下子,用了用力,這手中的棍子卻擺不起來。
“我,我……。”
發現了不對,黃毛這才轉頭看了過去,棍子居然被身邊一個大個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