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書記這個人比較正直,起碼能做到就事論事。
“是是是,曹書記說的,我其實也沒說他什麼,年輕人麼,他才這麼大的年紀能乾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錯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肯定能成熟起來,到時候我比肯定要強太多了。”
立馬,馮區長的話就轉變了風向。
曹書記依舊是臉上掛著笑容,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甚至猜得出來馮區長現在是怎麼想的,作為書記,他必須要行的正,必須要摒除班子裡的不正之風,背後嚼舌根這是很讓他厭煩的。
而且這個馮區長才來幾天而已,居然就開始嚼舌根,如果這個風氣要是不製止,以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
可,這卻不是曹書記說那番話的主要原因。
又過了片刻,曹書記說道:“你說的那件事,其實我早就聽說了。”
馮誌遠頓時皺起了眉頭。
“曹書記,您聽說了?就是在小窪的那件事?那可不是什麼大事啊?”
曹書記點點頭道:“記得總書記說過,百姓的事無小事,馮區長,是吧?”
馮誌遠急忙再次點頭。
“是是是,沒有小事,沒有小事,所以當時我第一時間就趕到現場了?”
馮誌遠總是在強調這一點,卻沒想到曹書記又說:“嘶……,我聽說當時你好像去的並不早吧?應該是楊書記先到的,後來你去了,似乎還是正在應酬而順路趕去的吧?”
曹書記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個老哥哥在閒聊,但是馮區長心裡卻沒底了,領導一般情況出現這種看似正常的表情,很多時候都是危險來臨的征兆。
馮區長緊皺眉頭,也不知道曹書記現在是怎麼個想法,他有點後悔,真是多嘴,乾嘛非得提這小子。說來也真他媽點唄,怎麼就在這碰上這小子了,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這麼尷尬啊。
可是,曹書記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馮區長不禁很納悶,想了一會他冒出個想法,明白了,難道是楊明那小子居然早一步跑到這裡告狀來了?行啊楊明,真沒想到,我也不過就是碰巧想起來,而你卻主動來告狀,小子,我跟你沒完。
“這個,是啊,當時是有點應酬。”
“老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在懷疑是不是楊明告的狀,我說的對吧?”
“呃…...。”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這也不算什麼大事,至於麼?”
“嗬嗬,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明白,不過,還真不是他說的,你應該記得當時有個老人家出來說話吧?”
馮區長稍稍回憶了一下,忽然間恍然大悟,就是那個出來給楊明作證的,收廢品的老頭,難道說那老頭跟曹書記認識?
“這個,記得記得,那老人家居然是參加國抗美援朝的老紅軍,當時在收廢品,我還挺納悶的,我還仔細詢問了一下,是不是因為政府待遇給的不好,或者有什麼困難。”
“我不是問你這件事,你記得就好。”
曹書記不想再往下聽了,下麵也無非都是一些他怎麼怎麼樣。
所以,一句話便將馮區長的話打斷。
禁皺眉頭,馮區長看著曹書記,此時此刻,馮區長的額頭上甚至都已經有了汗水,明顯是心裡緊張使然。
“記得,記得記得。”
“那是我的父親的老首長,我跟你說這些也沒什麼彆的意思,就是想說一下,每個人做過什麼,是怎麼做的,其實不用彆人來說,所以我也不希望有人在我這裡說其他同事,不論是好話還是壞話,我心裡都有數,明白麼?”曹書記說到這個時候,神色已經變得不再那麼祥和了,一股隱隱的威壓從他的言談之間流露出來,使得馮區長感覺壓力很大。
主要的也是因為他心虛,不論怎麼說謊,總是會被曹區長用事實給堵在那裡,人家級彆比他高,自然不會考慮給他留什麼麵子,而他為了要麵子去說謊,但是越說卻越弄的自己好沒麵子。
現在,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馮區長徹底的沒了脾氣,隻能微微低著頭,聽曹書記每說一句,他就點點頭,也不言語了,似乎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好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就算了。”
“那好,曹書記,沒事我先走了。”
可算是能走了,馮區長頓時感覺心裡敞亮了不少,然後曹書記點點頭他才敢離開,一直到走出了曹書記辦公室的門,他這一顆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裡。
真他娘的鬱悶,本想著給那小子點顏色看看,卻弄得我自己一鼻子灰,楊明,你給我等著,終究有一天老子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出了曹書記的門,馮區長長長舒了口氣,然後自言自語的叨咕了一句,一雙眼裡滿是憤怒的神色,嘴角斜斜的往上揚著,方才曹書記的話非但沒有讓他清醒,反而使得他心裡對楊明的恨更深了幾分。
這個時候楊明已經在回單位的路上了。
他沒跟這位曹書記接觸過,通過今天的接觸,楊明發現一個問題。為什麼,級彆越高的領導對待人越隨和?反而是那些級彆不高,稍稍有點權力的領導,不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看人的眼神,都牛逼的要命呢?真是奇怪…...。